“快!送急救室!”大厅的门咣地被许多护士撞开,躺在担架上昏迷的方子君被抬进来。那个

曾经和她一起唱歌的女兵着急地跟着,医生大声问:“怎么发现的?”“早上我叫她去吃饭,没动静!我就开门了,我们俩互相都有钥匙!她就倒在桌子上了,周围都是烟头!她抽了起码五盒烟,一晚上!”“尼古丁中毒!”医生高喊,“准备抢救!”

一行人匆匆冲入急救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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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级轿车在特种侦察大队的主楼前停了两排。主楼门口的哨兵持枪站在岗位上,枪刺闪着寒

光。楼上会议已经召开两个小时,完成汇报的郑教员拿着稿子从投影前面下来。房间里面烟

雾缭绕,将校们都在沉思着。“以我们军区司令部的名义,给空降兵研究所写封感谢信。”老爷子开始说话了,“另外,特

种侦察大队准备个详细的报告,我要认真看看你们的战法研究成果投入实际运用的可行性研

究。”“报告首长!已经准备好了。”何志军起身,把文件夹送过去。“你何志军找我化缘,肯定是准备充分的。”老爷子笑,将军们也哄笑。“这个经费,军区专项解决。特种大队侦察是崭新的部队,装备和训练都有许多变数,要特殊情况特殊处理。”——“我会亲自安排调研。”刘勇军在老爷子身边欠身说。“嗯,这个事情你要负责到底。”老爷子翻着报告,“何志军如果再找我哭穷,我要找你。”将

校们又一阵哄笑。“说到钱,我要问一句。”老爷子看着何志军和耿辉,“你们上个阶段搞战法研究、训练等等

的有关经费,从哪里来的?”何志军和耿辉都愣了一下。老爷子的眼睛是锐利的,何志军不

得不起立实话实说:“我们截留了一半的伙食费。”“当你的天兵一出现,我就猜到了。”老爷子说,“你何志军和耿辉又不是印钞机,特种侦察

大队也不是银行,从哪儿能变出这么多钱来?”“这是我同意的,首长。”耿辉说。“你不同意他也没这么大胆子。”老爷子说,“这种事情一个人是不敢做主的,手续也不允许。”何志军挺直胸膛:“我是军事主官,训练的事情是我来抓,主意也是我出的。要处理,处理

我一个吧。”“我是党委书记!”耿辉急了,“我是最后拍板的,党指挥枪不是枪指挥党。我在这件事情当中负有主要责任!”老爷子苦笑:“瞧瞧这一对军政主官,果然穿了一条裤子!”将校们哄堂大笑。“这个事情,在军区副司令就和我研究过了。”刘勇军看着他们说,“处分是肯定要有的,你们也要向全大队官兵公开作检查。不过,你们这种自觉自愿搞军事研究军事改革的精神,我们司令部机关是支持的!——但是你们记住,下不为例!”“是!”两个主官兴奋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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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子君苍白的脸躺在白色的枕头上,输液管插在左手手背。何小雨低下头:“子君姐?你怎么了?”方子君长出一口气,苦涩地笑:“我没事。”“怎么抽那么多烟啊?”何小雨心疼地擦泪,“你身体还没恢复呢,不要抽烟好不好?”

方子君摸着她的脸,眼睛含泪:“好,姐姐听你的。”“张雷他们队去打靶了,我再晚点给他打电话。”何小雨说。“不!”方子君的脸变得恐怖,“你不要告诉他!”“怎么了?”何小雨很惊讶,“你们不是和好了吗?”方子君久久无语,沉默。“又怎么了?”何小雨都急了,“你们这对冤家到底搞什么啊?”——“我跟他,不可能了。”方子君平静地说。何小雨睁大眼睛。

“不可能了……”方子君闭上眼睛,一滴清泪流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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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穿着迷彩服的张雷如同绿色的旋风一般冲入医院走廊,抓住人就问:“方子君在哪个病房?”护士说:“二楼214。”张雷三步并一步冲上楼梯。何小雨正好拉门出来。张雷问:“小雨,子君怎么样了?”何小雨拉住他很严肃:“我问你,你是不是欺负子君姐了?!”

张雷睁大眼睛:“你说什么呢?”“我警告你,张雷!”何小雨咬牙切齿,“子君就是我亲姐姐,我不许任何人欺负她!你要是不肯对她好,你就放了她!她够苦的了!”“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奇怪啊?”张雷惊讶地问,“我怎么欺负她了?心疼还来不及呢!”“她不想见你!”这次何小雨很坚决挡在门口,张雷急了:“何小雨,你长点脑子好不好?我根本就没有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机会,怎么可能欺负她?你给我让开!”张雷一使劲,何小雨

就给推一边去了。

门一打开,方子君就惊恐地睁大眼睛。张雷笑着进去:“子君,你怎么了?”“出去!”方子君的语气很坚决。张雷站住了,看看自己没什么不对:“怎么了?”“你给我出去!”方子君咬紧牙关。何小雨推张雷:“子君姐让你出去!”张雷纹丝不动,惊讶地看着方子君。方子君掉开脸:“我不爱你,你出去。”“方子君!”张雷怒了,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?!”“我知道。”方子君深呼吸,“我们不合适。”张雷仔细看着方子君。“我再说一次,我们不合适!”方子君的声音抬高了。“你烟抽多了,脑子不清醒,我不怪你。”张雷声音柔和下来,“我在外面等你,我六点必须回陆院。我等到六点,你稳定下自己。”张雷咬咬嘴唇,转身出去了。何小雨看看张雷,看看方子君,真的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她向前一步:“子君姐,你……”“你也出去!”方子君脸上没有表情,“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!”

何小雨呆住了。“出去吧。”方子君声音缓和下来,“我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。”何小雨慢慢退后,站在门口:“子君姐,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啊!你别总是一个人扛着啊!”“把门关上。”方子君不看她。何小雨无奈,关门。张雷站在外面看着窗外的院子抽烟。“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?”何小雨无奈地问。“我真的不知道!”张雷愁眉苦脸,“我没得罪她啊!”何小雨正要继续问,刘芳芳跟俩女学员抱着鲜花跑过来了:“小雨!张雷!”“哟,你们怎么来了!”何小雨露出笑容。“我们听说你姐姐病了,就赶紧来看看!”一个女学员说。刘芳芳看见张雷,哀怨地转过眼睛。张雷根本就没注意她,还在自己想着心事。“她现在情绪不好,不想见任何人。”何小雨说,“这花儿我先替她收下,好吗?”“那我去看看她可以吗?”刘芳芳着急地问,“我是她的小妹啊!”“不行不行!”何小雨赶紧摆手,“子君姐的脾气可古怪的很,她要是认准什么事儿八头牛都拉不回来!连我她都能吼,你进去,更没戏!”“我就试试!我爸吼我吼习惯了,我不怕这个。”刘芳芳接过鲜花。门轻轻推开,刘芳芳抱着鲜花站在门口,小心地:“子君姐姐?”

方子君脸冲里面躺着,没说话。刘芳芳关上门,蹑手蹑脚走过去,把花放在床头柜上。方子

君的肩膀轻轻**着。刘芳芳奇怪地看着,低下头,听到细细的抽泣声:“子君姐姐,你怎

么了?”方子君咬着枕头,把眼泪拼命忍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