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国公二房老爷有妻有子,宁欣很费解萧欢怎会选他做作为终身依靠?

即便萧欢想做妾,以她的资质有很多比二老爷更好的选择。

宁欣突然想到了有萧欢在一旁挑拨,李冥锐这次出手打架闹得动静以准不小,“你将二老爷给打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揍人前没有问明白么?”

“我知道他是谁。”

李冥锐漆黑的眸子闪烁着,“你不用担心,我没想过回燕国公府去,二老爷也不是我的长辈。”

宁欣刚才被宁老太太教育了一顿,亲眷之间不可撕破脸,即便李冥锐无心归宗,但等到他为官后,京城都会知道他的父亲是谁,到时今日这场架会被好事者赋予另外的含义,李冥锐就算是不想争爵,旁人也会说他居心莫测!

一旦萧欢等人再说些不利于李冥锐的话,李冥锐又不擅长解释,他的人品会被很多人怀疑,对他在官场的发展极为不利。

皇帝倒是不怕李冥锐名声不好,李冥锐越是在官场名声恶劣,越是得依靠皇帝。

可名声不好,被认为皇帝走狗的官员大多结局悲苦,在‘群情激愤’时,总是被皇帝最先抛弃牺牲的一个。

李冥锐此时不能站在皇帝的对立面去,也不能不被文官集团接纳!

在文武上,李冥锐从武会比为文官更有前途,可宁欣却帮着他科举进阶,为得是让李冥锐有个最清贵最正统的士大夫身份。

“怎么?”李冥锐见宁欣脸色不太好,惴惴不安起来,在他看来既然无心爵位,二老爷就是个路人。

宁欣反问道:“你为何科举?”

“一为母命,二为娶清贵人家的小姐,三...”李冥锐想了一会,慢慢的垂头,“三为了...为了得个正统的身份,宁欣,我好像做错了啊。”

这就是李冥锐最难能可贵的地方,他忠厚之外,也有几分大智若愚的意思。

宁欣只要稍加点拨,李冥锐就会明白。甚至有可能他会想得更多,更深。

“要不,我去燕国公府走一趟?”

李冥锐对当面打人有后悔,但他绝不后悔揍了说宁欣坏话的二老爷,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宁欣,“燕国公听说不糊涂!”

燕国公一脉如今还掌握在燕国公手里,别看燕国公病得很严重,他一日不死,二老爷就得听命一日。

宁欣绷不住笑了,李冥锐见到宁欣灿烂欣慰的笑容,长出一口气,幸好,她没生气!

“你就不怕他们说你趋炎附势?”宁欣笑盈盈的问道,“你不是不准备踏进燕国公府?”

李冥锐道:“脸面算什么?去燕国公府也不意味着什么,多亲近一下,燕国公许是会帮忙压下二老爷。”

他倒是好算计,不过宁欣很喜欢李冥锐这份算计,他憨厚耿直的外表是最佳的掩护。

突然李冥锐凑到宁欣眼前,俊朗的五官让宁欣愣了一下,浓眉阔目,李冥锐没有齐王面容英俊,也不是时下流行的美男子,但他....靠近让宁欣觉得炫目。

“以前我不会这么想,打了二老爷就打了,做不成官或者将来怎样,我都不在意。”李冥锐在宁欣躲闪开前,按住她的肩头:

“我直来直往,坚信对得就是对的,可自从遇见你,眼看着你为我同徐公子打架而操劳,我...我变了,变得不像自己,变得利用别人,变得利用自己。”

“不好么?”

“不是不好。”

李冥锐再一次凑近宁欣,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,他心里一热,宁欣脸庞白净得如上好的羊脂白玉,他有心摸一下...双手正忙着压住宁欣,要是长三只手就好了,“如果娶不到你,我的改变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
太过憨直耿直,不懂得妥协利用,李冥锐娶不到宁欣!也无法跟上宁欣的脚步,甚至保护她。

“我不是后悔,也不是威胁。”

李冥锐在宁欣开口前抢先道:“原本我就应该是现在这样,在韩地没有让我改变的契机,同你相遇,让我开启了人生的另一面,也许不如以前的纯粹,但我这一辈子会很精彩,没准会青史留名,成为后世人常念叨的名臣!”

“宁欣...你能明白么,你是我这辈子最宝贵的契机,你也是将我从瓦罐变成瓷器的人。”

情到深处,李冥锐壮着胆子靠近宁欣,以前他不敢对宁欣有任何勉强,一直默默等她做出选择,可今日,他想主动一把,按照宁老太太的话说,宁欣再强也是女子,他是个男人!

珍惜般的轻吻落在她眉间,鼻尖,最终落在宁欣嘴唇上,嘴唇相碰,宁欣身上一半似冰,一半似火,难受燥热,但却有一种压倒李冥锐的冲动...

四目相对,宁欣瞳孔清澈得映出李冥锐的冒犯,李冥锐尴尬的亲吻不下去了,又不敢叫宁欣闭眼,她像是冰雕一般毫无表情,是不是生气了?

这个念头一兴起,李冥锐后背一阵阵的冒着冷气,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,太冲动了。

李冥锐放开宁欣,向后面妥善,“宁...别气,我...”

宁欣拽住了李冥锐的衣袖,使劲一扯,李冥锐顺势又被她扯回来,额头冷汗的李冥锐道:“我无意冒犯,情不自禁,只要你不生气,怎么揍我都成...就是别气坏了身体,别...别不理我。”

最后这句话他说得声音极轻。

“你以为我是喜欢揍人的女子?”

“不是。”李冥锐乖乖的摇头,挨你揍只是身上疼,你有得是办法让得罪你的人痛不欲生。

“你以为我是随便被人亲的女子?”

宁欣说话的声音更是严厉,可高挑的尾音,听着很甜美,让人很有心动。

“不是。”

李冥锐喏喏的说,齐王和王季玉根本就进不了你的身前...这么一想,好像宁欣是故意放水...

没等他高兴呢,李冥锐感觉身体麻了半边再也动弹不了,宁欣的手指捏着一根细细长长的针,李冥锐嘴唇都麻了,她到底把针藏到哪里啊,就不怕扎到自己?

眼角流露出丝丝的沅媚,宁欣拍了一下李冥锐的脸颊,“给你个教训,吻了人别想着跑。”

宁欣起身悠然的向外走去,“你在屋子里好好想想,对二老爷该怎么惩治,打一顿就算了?”

李冥锐虽然身体不能动,但心底泛起一阵阵的喜悦,宁欣认可了他,也选择了他,换个人靠近宁欣试试?

“人生四大美事,金榜题名时,洞房花烛夜...”

宁欣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,如同春风一般拂过李冥锐的心间,瞬间李冥锐眼里迸发出狂喜,允婚!她同意嫁给自己了!

酥麻劲过去,李冥锐摸了摸嘴唇,似在回味着方才亲吻宁欣的感觉,美!太美好了!

他现在看任何东西,怎么就这么好呢?

李冥锐飘飘欲仙得出了宁家,从衣袖里掏出了所有的散碎银子和铜板,向天上一扔,”爷今儿高兴!”

白捡的银子谁不想要?

一拥而上一群人,一边捡铜板,一边说:“多谢公子赏。”

他们更期盼乱撒银子的傻瓜天天高兴。

繁华街道上哄抢银子的热闹让两侧的酒肆茶楼里的人纷纷伸出脑袋,大家争相看‘傻瓜’在哪?

李冥锐扔了浑身所有的银子扬长而去,只留给众人一个高大的背影...看热闹的很遗憾,这傻瓜是谁呢?

一处茶楼的临窗雅间,飞宇上前给看不出喜怒的齐王倒茶,“主子还有何吩咐?”

齐王看着清茶,声音极为苦涩压抑,“本王就不明白了,他得意的时候为何总是让本王碰见?本王想...想装作不知道都不成!”

老天爷,不带这么玩他的!

飞宇低垂着脑袋,主子都躲在这来了,还是能碰到,是挺奇怪的,“巧合,巧合。”

“罢了,不提他。”

齐王隐藏起苦涩,再矫情下去没有意思,也有**份,“他打了燕国公府二老爷的事情,本王没工夫管,拳打二伯父...哼,他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。”

“胆大包天,是得受点教训。”飞宇顺着齐王的话说,只求主子消气别郁闷坏了。

齐王道:“随你出京的人要仔细甄别,尽量别破坏韩王一脉的祖坟,银子转到大德昌票号,另一部分存入盛世票号。“

”盛世票号?”飞宇不解的问道:“可信?”

“背后是宁家,本王能不信么?”

“属下明白了。”

一千万两银子运到京城,京城非炸了锅不成,齐王如今时刻被皇帝的密探盯着,银子必须转了明路。

大德昌票号的东家是韩王,盛世票号的东家是宁家,一南一北两家实力最雄厚的票号足以消化一千万两银子。

“给盛世票号的好处多上三成。”齐王抿了一口茶水,”算是本王为她添妆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飞宇暗自盘算一下,将尽十万两的添妆银子...主子果然是大手笔。

燕国公府,燕国公将茶盏甩到地上,怒道:“混账小子,殴打长辈,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?混账!你去!把他叫来!”

另一方面,京城最大的药铺来了一个藏头缩尾的客人,他尴尬的拽着坐堂的大夫,“那个...大夫,我想买药。”R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