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欢送走了妈妈,眼前闪过齐王冷傲修长的身影...齐王,也是贤妃娘娘防范的人。

她有了做齐王侧妃的机会,为齐王做妾,不是不能接受,左右逢源,萧欢想同姜家芝兰一较高下。

在萧欢身份没揭穿前,她一直不服气姜家芝兰,总认为如果她投生在姜家,会比姜小姐更出名。

眼下有了较量的机会,萧欢仔细的擦拭着自己柔软细滑的双手,白玉般的手指根根如同水葱似的,指甲紧扣指尖,珍珠般的淡粉色即是诱人。

萧欢的手足长得比寻常人更好些,她的一双白嫩的小脚非常适合男子在手中赏玩。

大唐虽是尚未盛兴裹脚,可风流的士大夫们有不少喜欢赏玩女子的双足。

双手,双足会是萧欢争宠的重要武器,做妾虽然有点委屈,但萧欢只要想到尊贵如神之子的齐王,她就心头火热,压下了对莫测忧郁齐王的恐惧,萧欢会用她的柔情和娇躯抚平齐王眉宇间的忧愁。

同时许是女人的直觉,萧欢感觉到齐王对宁欣的态度不像表面那般的冷淡,萧欢曲起手指,”输给谁,都不能输给宁欣!”

俊美的齐王和燕国公府二老爷孰轻孰重还用说么?而且又有同宁欣的恩怨在,萧欢若是做了齐王的侧妃,宁欣也得在她面前行礼。

若是她能辅佐齐王成就一番伟业且得到齐王的爱恋,萧欢可以轻松的报复宁欣。

萧欢对着镜子,镜子里沅媚明艳的美人让萧欢对自己更有信心了。

贤妃娘娘这条线不能断,不过等入了齐王府,贤妃娘娘也不是不可以利用的。

妖娆般的笑着,萧欢轻轻抚摸着脸庞,“用笼络齐王向世人证明,真爱妾是存在的,宁欣,你给我等着!”

那位答应给萧欢送信的长方脸妈妈出了公主府后,拐了个弯,直奔王家。

薛珍弹了弹纸张,笑道:“真真是难为她了,这样歹毒的手段都想得出来,我看这方子只是一大半,想要三皇子...请娘娘赏赐她点好处,以安她之心。”

“老奴明白。”妈妈抚了抚身,低声道:“不如老奴再诈她一下?”

贤妃对三皇子起了戒心,或者说贤妃除了自己生的九皇子之外,对哪个皇子都有戒心,其中以三皇子,七皇子为最。

萧欢投娘娘所好,看这张药方,三皇子就算是出了事儿也怀疑不到贤妃身上去,没准还可以嫁祸给刚刚惩罚了三皇子的皇后,怎么看这都是一桩大功劳,昭容县主不动心么?

薛珍将一张银票轻飘飘的塞给来报信的妈妈,笑道:“多谢你的好意,这事以她名头做最好,如此也可让她放松警惕,我亦可请君入瓮完成娘娘的托付。”

“县主所谋深远,老奴不及也。”

妈妈笑嘻嘻的收下了银票,昭容县主出手大方,一张银票就是五百两,抚了抚身:“如此老奴先告辞了。“

薛珍点头命人送她出门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,萧欢实实在在是个蠢货!以为以她卑贱的身份能同自己争夺贤妃的信任?

贤妃只是用萧欢警告薛珍,而且贤妃最想要得是京畿兵权和纵横天下的阵图,三皇子的事情反倒不着急。

萧欢得了贤妃的恩赏后,薛珍也可以开始下一步了,不过,先要知道萧欢心仪谁?

薛珍洒然一笑,“水性杨花,嫌贫爱富的萧欢心仪得只是富贵。”

旁边的丫头道:“主子说得是,您只要告诉她京城最最顶级的权贵公子在何处,萧欢死命也会去的。”

“我若是光明正大的说,她会怀疑的。”薛珍面带恬淡的微笑,“稍微露出点马脚,让她猜,才有可能打动她。萧欢不足为惧,我想知道宁欣最近做了什么?”

薛珍说到最后,忍不住咬牙切齿,宁欣一次次给她的打击实在是很沉重。

“她出门答谢了几家后,一直在宁府里,鲜少出门。”

“李冥锐也没去宁家?”薛珍挑眉问道,“平王世子呢?她没去见李冥锐?”

“回县主的话,李冥锐搬到平王府上,徐大人莫可奈何。听闻,徐大人对打伤徐公子的李冥锐很记恨,您忘了去年也有人说了徐公子几句,那人被徐大人定为永不录用。”

礼部尚书在对待儿子这一点上非常的小心眼儿。

“看在平王殿下面子上,徐大人暂且放过李冥锐,他还想这科举高中?”薛珍冷笑,“想得不要太美!”

不过,宁欣是知难而退?还是别有所谋?

纵观两世的宁欣,如今薛珍能猜透前生的宁欣,但对今生不按常理出牌的宁欣实在很忌惮。

薛珍有一种感觉,明明她长进了,是先知,可宁欣也比前世更厉害了,这是老天不让她以两世为人的经历欺负人么?

那一大笔银子谁舍得放弃?可宁欣想要做什么?

薛珍郑重的叮嘱:“让人十二个时辰看着宁家,有情况随时向我报告。”

“是。”

薛珍手下很是养了一批人,也用他们做了几件大事,薛珍不敢太张狂,担心遭了皇帝的忌讳,但训练出来的谍子监视小小的宁家,还能出问题被宁欣糊弄?

对宁欣那边的事情,薛珍加大力度后才觉得稍稍安心。

宁家,宁欣放下了手中的毛笔,叹息道;“姑祖母,您不是专门来看我练字的吧,有什么事,您就直说,何时...何时您...”

亲自倒了一杯茶水,宁欣递给宁老太太,习惯她的干练,爽快,最近几日宁老太太神色恍惚,时常看着她发呆。

宁欣很是担心,”您这样憋着,我心疼,也一点也不像您了。”

宁老太太这样足以证明一点,一定是惊天的大事或者秘闻!

“去了天官府?”宁老太太抿了口茶水,眼底略有波动,在宁欣细看前,眼睑耷拉下来,“你以答谢贵客的名义走了几家,天官府想必在其中。”

宁欣嗯了一声,“亲自走了一趟,省得同齐王接触。同他能免则免,你说过,魅力收放自如。”

宁老太太很是无奈,嘴角微微垮下一度,收放自如的结果,是宁欣冠绝京师。

她在李冥锐打架的后续的安排上已经跟不上宁欣的节奏了。

“谈得怎么样?这位齐王的左膀右臂可成为次辅?”

“饭要一口一口吃,姑祖母,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哦。”

宁欣的脸庞好似能发光,眸子晶亮晶亮的,”宁家虽是有清流的名声,但我名声不显,天官大人不一定会相信我,齐王怎么同他说是另一事,我必须得向他证明我的价值。”

白净的手托着茶盏,目光扫过桌上写好的大字,宁欣喜欢云淡风轻的日子,可她又不干于平淡,“放榜的时辰快到了,今日出乡试的榜单。”

“你这么说,我更糊涂了。”宁老太太觉得头疼,东一榔头,西一棒槌的,谁分得清楚宁欣想要做什么?

宁欣天真且柔媚的歪着脑袋,笑容像白莲花一般的无邪,“贡院门口一准热闹,归根到底一句话,兵法有云,欲先取之,必先予之。”

拽起宁老太太,宁欣吩咐:“备车,我要出门。”

“去哪?”

“最热闹的贡院啊,大唐中兴尽百年,从没有人在贡院闹过事,这样的热闹不看,多可惜,而且...”宁欣扶着宁老太太上车,踩着马凳上去后,放下了帘栊,“二表哥高中的日子不多,我怎能不去看?”

“鬼丫头!”宁老太太开心的笑着戳了宁欣的额头,“我看你是巴不得他名落孙山。”

“哪有,哪有。”宁欣向宁老太太身边挤去,笑容越发的灿烂甜美,“我可是求神拜佛二表哥能高中解元的啊。“

扭动,扭动,宁老太太越是想摆脱宁欣,宁欣越是像年糕一样的粘着她,软绵绵的唤道:“姑祖母不疼我了。”

宁老太太心一颤,恍惚间,宁欣已经钻进了她怀里,看宁欣娇俏的小模样,那双雾蒙蒙且清明的眸子...即便是女子也受不住宁欣的撒娇,宁老太太叹息:“教给你的东西都用在了我身上。“

”那些臭男人,哪里比得姑祖母。”

宁欣后脑枕着宁老太太的肩头,手紧紧的握住姑祖母的一根手指头,低沉的说道:“你还有我,姑祖母...我不知道您以前有过怎样的风光,可我知道您晚年依然风光,哪怕同您相知相许的人不在您身边,有我在您身边,谁也不敢小瞧您欺负您。”

“您曾经的恩怨情仇,我接下了,报仇报恩,我来处理,您安心养老,可以随随便便看点热闹解闷。”

宁老太太眼睛酸涩,眼角微微潮湿,紧紧了怀里的宁欣,声音有点呜咽:“你知道什么呦,什么不懂就接下来,糊涂,莽撞!”

宁欣笑而不语,握住宁老太太的手指更紧了一些,亲人之间,不需要知道,无论对错,宁欣都会站在她身边,对了最好,不对...让事情变得正确不就是了。

”我以为你不会注意...”

宁老太太最近几天一直看宁欣为李冥锐忙碌。

宁欣撩起帘栊,靠在她怀里,看着贡院门口,轻笑:“您是我姑祖母。”

起码李冥锐此时比不得宁老太太重要,将来...也是比不得的。

“解元——王季玉!”R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