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王家上下尽数在薛珍的掌控中,赵曦只敢趁着薛珍不在家来‘勾引’一下王季季玉。

同王季玉再进一步,赵曦不敢做,

除了欲迎还拒模仿宁欣拿一把之外,赵曦还得顾虑薛珍的愤怒。

薛珍将她放出来一定没安好心,赵曦想着趁此机会在王家站稳脚跟。

欲其嫁给穷酸,还不如做王季玉的妾侍。王家的爵位即便恢复不了,王季玉有妻族之力,又有才学,赵曦以为王季玉一准高中。

她知晓王季玉喜欢宁欣那样柔弱沅媚的女子,做生不如做熟,跟了王季玉做妾虽是委屈了一些,但将来的幸福可期,总好过以王家表小姐的身份嫁给穷酸秀才或者商贾。

这是赵曦衡量出得一条最舒服,也是最光明的道路。

赵曦将手中的篮子递给王季玉,白玉般晶莹的手指借此机会划过王季玉的手心,指甲微微一挑,王季玉心头像是被翎羽轻轻扫过,又麻又痒,再看赵曦有如水中睡莲的柔美,王季玉恨不得拽住她成就好事。

“二表哥。”赵曦得声音又甜又软,又羞又媚,似急于抽回被王季玉攥住的手掌,“放手。”

王季玉把玩抚摸着,笑道:“曦表妹这双手出落得好。”

赵曦咬着嘴唇,泪眼迷蒙,“二表哥...是不是因为我依附王家,你才轻薄得对我?若是名门贵女,怕是二表哥会敬着吧,我虽是命苦,有娘跟没娘一样,有个哥哥还不争气,但我也是读女戒女则长大的...你怎能...怎能坏了我的名声?”

晶莹的泪珠一簇簇从赵曦的脸颊滚落,长翘的眼睫湿漉漉的,赵曦自尊自傲的清白样子像极了宁欣!

王季玉不觉得有些看呆了,“表妹,我的表妹啊。”

赵曦推搡着想要拥她入的王季玉,同宁欣一起长大,赵曦又是个察言观色的人,现在的宁欣...她比不了,可以前的宁欣,她还是有把握学得几分神韵的,骗骗王季玉这样对宁欣情根深种的男人足够了!

抬起含泪的眸子,赵曦的一双小手抵着王季玉的胸口,冷冽的说道;“二表哥是想逼死我么?”

她唇边那抹决绝,凄美的笑容,如同最纯洁的白莲绽放。

王季玉退后一步,远离赵曦,拱手道:“是我孟浪了。”

赵曦福身,眉宇间含情,“不是我回绝二表哥,我不能...不能耽搁了二表哥,也误了自己的终身,我同二表哥一起长大的,彼此之间哪能没有一点情谊,我...我是看中二表哥的。”

做足了姿态后,赵曦不舍又端庄得转身离去。

如果她主动贴上王季玉,只会激怒薛珍,但反过来如果王季玉能让薛珍主动提出纳了她,赵曦将来的日子会好过很多。

王季玉提着篮子站了一会,唇边慢慢的溢出一缕嘲弄。

金碧辉煌的皇宫大内,储秀宫里,贤妃斜歪着身子,冷淡的问道:

“本宫却是不知,你在江南做了什么为本宫好得大事?御书房堆满了弹劾你的折子,陛下看在本宫的面上,才宽容你一二,怎么?你还敢同本宫诉委屈不成?”

在贤妃面前,薛珍本来是有座位的,但最近她的地位直线下降,薛珍躬身站着,满头的珠翠压得她似抬不起头一般,她同恭顺得伺候贤妃的宫女没有区别。

贤妃嘲弄的目光,薛珍不由得心中一痛,忍着,必须再忍下去!

”娘娘,请听我一言。“

薛珍本不打算此时进宫面见贤妃的,她的后续还没有安排好,可她去回家娘后,发觉萧欢越来越嚣张张狂,庆林长公主有恙身,也不知萧欢怎么做到的,她竟然能把持半个公主府...

因为萧欢的存在,庆林长公主和薛驸马之间始终有一根刺,好老人薛驸马得罪不起公主,但不见得没有男人的脾气,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僵。

薛珍知道萧欢最大的后台是贤妃,想要拿捏住萧欢,必须从贤妃入手。

再让萧欢在长公主府,薛珍得呕吐血!

萧欢登鼻子上脸,没皮没脸得毫无羞耻之心,她又能装模作样,薛珍算是领教了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!

难怪宁欣将萧欢扔进牢房里,薛珍很后悔利用萧欢,可眼下的情况,想要再将萧欢关进监牢已经做不到了,薛珍只想着快点将萧欢指派到燕国公府。

贤妃眯了眯眼睛,相比较萧欢,她更看重总有些独特想法的薛珍,抬举萧欢,不过是给薛珍一个警告罢了。

“你有何话说?”贤妃宽了宽茶盏,“本宫喝得茶是你干姐姐请人送进宫的,清淡味甜,倒是同进贡上来的茶砖不同,甚是合本宫口味。”

薛珍再一次压下了心中愤怒,当面打脸,贤妃这是敲打薛珍呢。

李冥锐身怀藏宝图的事情,薛珍不会告诉贤妃,世上没有人比薛珍明白那笔银子的数目,王家认为只不过一百。

李冥锐自己也没数,薛珍记得上一辈子好不容打听出来的银子数目,一千万两以上,相当于国库税赋的八分之一!

这笔银子,谁不眼红?

薛珍道:“娘娘可曾听过韩燕定天下?”

贤妃眉梢微挑起,自嘲的说道:“本宫没听过!”

不得不提薛珍...重生过得薛珍还是有些性格难改,比如说话这一点,

说话是最容易的,人人都会说,但说得好坏,同谁说话用什么技巧可就有讲究了。

薛珍显然不具备这种天赋。

贤妃本身出身贫寒,起于青楼,若论诗词歌赋,贤妃比名门贵女们不差,若论妩媚妖娆,风流知趣,后宫里的妃嫔每一个是贤妃的对手。

可论起底蕴,以及对国朝的了解,贤妃就不够看了。

韩燕定天下,是当年复国时的谚语,如今韩王撤藩,燕国公连丹书铁卷都保不住,贤妃哪会注意这些事情?

薛珍改口道:“我也是后来才听人说起的。”

见贤妃没有好奇的意思,薛珍上前一步,靠近贤妃,轻声说道:”韩指得是韩王,燕为燕国公!娘娘别小看燕国公,燕云飞骑的阵图就在燕国公府。”

“阵图?”贤妃坐直了身体,能称为阵图,都是延续千余年的练兵好东西。

薛珍点头道:“没错,燕云飞骑的阵图,只要掌握了曾经纵横天下,所向披靡的燕云飞骑,世上没谁再敢同娘娘抗衡。”

贤妃沉吟了一会,皱眉问道:“别人不知阵图在燕国公府?”

“阵图是家传的,别人知道又能怎样?况且燕国公府沉寂太久了,很多人都忘记了曾经叱咤风云的燕国公,而且听说五十年前,燕国公府遭了大灾,许多祖传下来的好东西都失传了。”

薛珍一脸惋惜,记忆中燕云飞骑是摄政王手中最精锐的一只力量,韩王铁幕善守,飞骑擅攻,摄政王就是凭着武力上得优势威逼皇族的,让太后成了受气包,让皇帝成了傀儡。

”你今日同本宫说这番话,看来你知道阵图在谁手中?”

贤妃对薛珍和蔼了一些,隐约间记起陛下好像也说过阵图得事情,只是稍稍提了一嘴,当时贤妃没太注意,今日听薛珍一说,贤妃突然间想将阵图掌握在自己手里。

“回娘娘的话,我将萧欢带回京城,就是为了为娘娘窃取燕国公府上的阵图。”

薛珍有自信能先于贤妃得到阵图,到时候画出来,再将正品交给贤妃就好,当年宁欣就是这么做的,薛珍不信她比不过宁欣,。

“燕国公府二老爷极有可能继承燕国公爵位,萧欢是他喜欢的女子。”

贤妃笑了,食指点了点薛珍,“你这鬼丫头,就不怕萧欢做了妾侍,你脸面上无光?”

“回娘娘,为了您和九皇子,我受点委屈又算什么?”薛珍谄媚的说道:“您还能亏待我?”

“你可有把握让萧欢探听出阵图的消息?你在江南行事,很让本宫失望。”

“娘娘,江南因为有宁欣搅局,还牵扯到了鞑子大汗云泽,要不我哪会让您手损失?”

薛珍为自己辩解。

燕国公府总不会还有宁欣出没,李冥锐...好像是燕国公后人...薛珍脸色一下子变得一点难看,总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
仔细想想,以宁欣如今的地位怎么都不会选李冥锐,而且李冥锐也活不到科举的时候,燕国公府自然落不到李冥手中。

“怎么?你想到了什么?”贤妃注意到薛珍的反常。

薛珍笑着道:“我在想怎么安排萧欢接近燕国公二老爷,如果燕国公病逝,也请娘娘为他说两句好话,让二房承爵,萧欢也能更快的拿到阵图。”

贤妃想了想,“萧欢配二房是不是太委屈她了?”

“娘娘,二房老爷身体极好,若是让萧欢去侍奉他儿子,不知得等多长时间才能达成目的。”薛珍压低声音,“九皇子等不起,万一陛下也有心...娘娘,陛下虽是疼爱九皇子,可皇后身边也有七皇子的。”

“本宫把此事交给你,若是功成你也别太委屈了萧欢。”

“等到她得了阵图,我自会安排她改嫁,给她留一份天大的富贵。”R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