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晨又沉得,自己不应该这样带有恶意地尖猜测这位多来见的老同学。正如他刚才所说,他既不是建委主任也不是城建局长,如果林哲聪真有什么心思的话,那么对像应该是市长儿媳的凌思雨,而不应该是他。

“更重要的是,锦平当地政府为了加快城建步伐,给予了港晋等外来投资商以相当优惠的政策,可以说,锦平目前的投资环境,整个江南省最好的……!”

扫了一眼继续侃侃而谈的老同学,粱晨的目光变得有些飘忽,下午的常委扩大会议他虽然不感兴趣,也没认真听,但具体的方向和内容他还走了解的。尤其会议临结束前,市委〖书〗记宋太平那一番颇有决断气势的话,给他留下了不浅的印像。

,我们要敢于去想,抓住最佳发展机遇期,抛弃怕冒风险,怕犯错误,怕遭失败的旧思想,进一步解放思想,顺势而为,不断开创城建工作的新局面:我们要敢于去试,立足创造发展优势,敢于给政策,全力招商引资发展城市,全力落实项目建设;我们要敢于去干,充分发挥交通和政策优势,敢于打破常规,大力度推进城建招商引资,以最好的态度,最好的政策对待客商……”

这三个,敢于”表明了锦平市发展城建的巨大决心。而粱晨也明显听出,林哲聪如数家珍般的一番〖言〗论,完全和常委扩大会议的内容思想相吻合。这不是偶然,直觉告诉粱晨,这位老同学很有可能是和市里上层有密切的联系。

“咱们是老同学聚会,能不能不谈商业经啊!”杨大老板表示了自己的不满。说起来他确实感到有些郁闷,总觉得同学当中自己混的还行,然而与眼前这两个老同学相比,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,别说什么优越感,不自卑就不错了!

“抱歉抱歉!我自罚一杯!”林哲聪知错就改,举起杯子一饮而尽。

何心月微微挑了挑秀眉自己的丈夫对于饮酒一向很有节制,至少在她印象里,林哲聪从来没有过这般豪饮的时候。她有些疑惑,丈夫与这几个多年未见的老同学之间的情谊真有那么深厚吗?

“咱们再走一个!女士们随意!”杨大老板发现了另一个比拼实力的战场。别的他自愧不如,但说起拼酒,他怕过谁来!拿着酒瓶,给林哲聪倒满了酒,然后举起了杯子,来了个先干为敬。

粱晨有些头疼,他的酒量是不错,但一山还有一山高杨剑在高中时候就有一斤的酒量,而上次同学会,他更是发现这家伙的酒量猛涨。估计拼倒两个他不成问题。

“喝好不等于喝多!你们悠着点喝!”李冰忍不住劝了句。

“嘿嘿,冰冰,你说这句话是心疼我呢,还是担心晨子!?”借着几分酒意,杨剑贱笑兮兮地问道。

李冰俏脸一红,随后没好气地道:“滚滚滚,想喝就喝,当我什么也没说!”

“杨剑你喝多了是不是?”凌思雨瞪了杨剑一眼兴师问罪道。

“开个玩笑嘛!”杨大老板厚脸皮一笑,然后又给自己满上,向李冰道:“冰冰,我给你道歉了!”说着,仰脖又是一杯。

“不是扫两位老同学的面子只是我和粱晨,杨剑难得见次面!有句话不是说吗,刚杳全在酒里!”林哲聪向着李冰和凌思雨微微一笑,举起了手中的杯子:“来,我也敬两位老同学一杯!”

“咱们一起!”杨剑也举起杯子凑热闹,顺便拍着粱晨的肩膀:,“别耍滑晨子,干了丰了!”

四瓶五十二度洋河蓝色经典,很快都变成了空瓶。三个男人的脸也成了一曹操两关公。杨剑属于越喝脸越白的类型而粱晨和林哲聪则满面通红,各带着七八分的醉意。

“差不多了少喝点吧!”伸手拉住丈夫的胳膊,何心月忍不住轻声说道。

“喝的高兴呢,别烦人!”挣脱了妻子的手,林哲聪不耐蜓地说道。

“哲聪!”何心月的脸有些挂不住,以不悦的语气道:“你喝多了,不能再喝了!”

“我喝多我乐意,我,我今儿个高兴!”林哲聪好像真喝多了,口齿不清地说道。伸手晃了晃空空酒瓶,睁着醉眼向粱晨和杨剑道:“你们还行不行?不行趁早说话!要是还行的话,就再来两瓶……,!”

何心月的胸口剧烈起伏着,明显是被丈夫的醉态气的不轻。只是还有外人在场,涵养良好的她不便发井的太明显。强忍着怒气,开。道:“车钥匙给我,我先回去了!”妻子弄里,嘴里嘟哝着:……正好落个清静!”

何心月的俏脸几乎气的发青,狠狠瞪了丈夫一眼,又勉强向凌思雨,李冰等人点点头,然后起身离开了包间。

“不太好吧,哲聪!”粱晨眯着眼说了句,他是喝了不少,但还没喝糊涂。

“有什么不好?她一走,整个世界都安静了!”林哲聪醉眼中闪过一丝异色,醉醺醺地说道。

凌思雨与李冰暗叹了口气,眼前这情况她们也不便说什么。实际上她们也能体谅三个男人多年后聚首的心情。李冰舀了一碗鱼羹,悄悄放到了粱晨的桌前,然后又悄声说了句:“喝两口,解解酒!”

粱晨颇为感激地望了李冰一眼,低头喝了两口鱼羹,酸辣鲜滑入肚,着实很是舒服。

李冰的这个小动作尽管做的很隐蔽,但仍然被一直留意的杨剑看在了眼里。心里不禁涌起一阵嫉妒与失落混合的情绪,转头向着包间门外大喊:“服务员,再来两瓶酒!”

从万年青饭庄出来的时候,已是夜里十一点多。杨剑不放心凌思雨和季冰两女,让司机开车过来,并执意亲自送两女回家。林哲聪的车被何心月开走了,送林哲冲回去的任务理所当然就落到粱晨的身上。

“停下车!”在车子途经清江大桥时,处于迷醉状态的林哲聪明忽然睁开眼说道。

粱晨微微一怔,然后让徐易朗在道旁停了车。就见林哲聪推开车门下车,径直走到护栏旁。粱晨不放心,也跟着下了车,来到林哲冲身边。

时值深夜,站在大桥上,极目望去,天上繁星与城市万千灯火仿佛混为一体。冷冷的夜风吹过,让原本有些眩晕的粱晨头脑为之一清。

林哲聪弯下腰,开始剧烈地呕吐。他的酒量还不及粱晨,在四瓶洋河大曲被消灭之后,他其实就已经是强弩之末。而后来杨剑又叫来两瓶酒喝光,等到散场坐上粱晨车子的时候,他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烂醉如泥了。

粱晨不轻不重地拍着对方的后背,又回车拿了瓶矿泉水给林哲聪漱口。

几乎把肠子都吐出来的林哲聪漱了。,又用手绢擦了擦嘴,这才直起身子,向粱晨哑声说了句,谢谢,!

“你喝的太多了!”粱晨道:“上车吧,早点回去休息!”

“陪我走走!”林哲聪却是摇了摇头,然后迈步晃晃悠悠地沿着桥边向前走去。

粱晨眉头皱了皱,这位老同学的言行举止似乎反常了些。尽管不愿意在这儿吹冷风,但他还是跟上了林哲聪的步伐。两人并肩在车来车往的大桥上缓步行走着。

“老同学,你的朋友多不多?”林哲聪忽然很突兀的问了句。

粱晨怔了下,随后一笑道:“还行吧!不算多,好像不少!”

“你觉得,我,你,杨剑,我们几个算不算是朋友!?”林哲聪停下脚步,转头望向粱晨。他的身体仍然有些摇晃,但眼神却是分外地明亮。

“当然走了!”粱晨笑着点头道:“难道你忘了,咱们几个是怎么成为朋友的?嗯?”

“我没忘!”林哲聪的目光飘向远方,良久,深深地叹了口气:“可是,人都是会变的!以前代表不了现在,也代表不了将来!”

顿了一下,转头迎上粱晨的目光,又道:“就像杨剑,当年整天把“兄弟如手足,女人如衣服,挂在嘴边儿,而现在,他却因为一碗鱼羹就什么都不顾地想你灌倒!”

粱晨的嘴唇抿起,目光凝视了对方足足有好几秒,方平静地说了句:“老同学,你磉实喝多了!”

“明明有不满,却不肯承认半点。老同学,以前的你,没有这么虚伪!”林哲聪的唇角微微挑起,让人感觉有一丝讥讽的味道在其中。

“你让我陪你走走,就是为了说这些?”粱晨也不生气,事实上林哲聪说的很对,他心里是对杨剑的行为感到失望和不满,但他却没有表露分毫。

有些事情,心里明白就可以了!

“不!”林哲聪摇头笑道:“其实,我是有事想求老同学帮忙!”

“如果是地皮的事情,我早说过了,我不是建委主任也不是城建眉长,帮不了你!”粱晨提前将话堵死。

“在十月末,我代表华嘉集团,也就是我岳父大人的公司,土地拍卖会中,以二十三亿的天价,拿下了万兴开发区一百零八亩地块!”林哲聪缓缓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