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将一块薄薄的小刀片从口里吐了出来,藏于头发下面,然后,安静的看着屋顶。

经过紧张狂乱甚至崩溃的三天折磨之后,此刻的我,倒渐渐的平静了下来,一如窗外静谧的夜色。

很快,脚步声响起。

我知道是赫连炎来了,我的心口狂跳了下之后,便又平静下来。

我收回视线,缓缓朝门口望去,就见他健步朝床边走来,一身大红的喜袍让他在灯光下显得丰神俊逸轺。

“玉儿。”他站在床边,笑容和煦的望着我。

我却瞪着他,不发一言。

他也不恼,一转身走到桌子边,拿起酒壶倒了杯酒,又朝我走了过来,“朕今晚很高兴。”他欣喜的看着我,语气说不出的兴奋氨。

我很想说我很不高兴,但转念一想,我何必应他的话?

我就不言不语,就那么直直的用充满着愤恨的眼神瞪他,我不相信,我都这样看他了,他还能继续保持愉悦的心情?

但我显然低估了这人的承受能力,他就好像没有看到我愤怒的样子,坐到床头,依旧笑融融的看着我,还举着杯子,对我说,“玉儿,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,但朕跟你保证,过了今晚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朕不能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和名分,但朕保证,从今晚开始,日后的每一天每一夜,朕都是属于你的。来,朕知道是简单了些,但这毕竟是你我的第一夜,朕很开心,虽然说不上是洞房,可朕还是想和你一起喝下这合衾酒,听人说,喝了合衾酒,这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的,来。”

看他兴奋的自说自话,我不自觉的冷笑,一辈子不分开?他去死好,我巴不得从头到尾都不认识他。

“来。”他见我没动弹,愣了下,过后懊恼的笑笑,“瞧朕一时兴奋倒糊涂了,你这个样子要怎么起来?要不,朕喂你喝。”

喂?我才一想他要怎么喂?就见他仰首一口饮尽杯中酒,然后俯身就对上了我的唇。

该死,他这样喂?谁让他这样喂了?我不想喝。

我刚想喊‘不要’,他的舌便撬开了我的唇,清冽带着辣味的酒液就从我口里灌了进来,呛的我胸口快要炸开了,而他却不离开,火热的唇在我嘴里胡乱一通乱搅,我觉得都快窒息了,他才松口,“玉儿,合衾酒都喝了,你就是朕的人了。”

“咳咳咳.......”我咳的五脏都疼了起来,哪里顾的上他的话。

“难受吗?朕帮你解开。”他靠在我边上,两手摸上了我的身子,我顿时一僵,本能的扭动了下,“不用。”

“呵。”他轻轻一笑,“傻瓜,要解开才行。”说着,他不顾我挣扎,用力一抽,那红绸就从我身上抽走,我就像那光溜溜的鱼儿一样暴露在他眼前。

那一刻,他的眼睛亮了下,骤然之间像燃烧了两团火焰,烧的我觉得快灰飞烟灭。

我瑟缩了下,想要拉边上的被子裹住自己,可是,这样孬种的行为我不会做,何况,做了有用吗?在他面前,我根本毫无反抗之力。

然而,他却拉着被子盖到了我身上,眼底一片炙热。

我微愣,他这是........

正当我以为他是不是良心发现打算放过我时,他却当着我的面,一件一件的开始脱着他自己的衣服。

混蛋!b!我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,他竟然如此坦然?如此理直气壮?难道他当着我的面脱衣服,就没有一丁点的想到我是他的妹妹吗?

我狠狠的盯着他,如果目光可以杀人,我想他早死千遍了。

可他仍旧好端端的,而我却再深的恨意,也做不到继续瞪着他了,当他的衣服脱的只剩里衣时,该死的,我还是挫败的闭上了眼睛。

人是感官的动物,闭上了眼睛,虽然看不见了,可是,感觉却更灵敏起来。

从他爬上床钻进被窝,压到我身上的那一刻起,我全身都僵了起来,汗毛直竖。

他的一双手握在了我的腰上,大半个身子躬了起来,将被子也顶了起来,我感觉到了冷,还有能将烧着的火热目光。

我几乎承受不住,但我始终没有睁开眼睛。

“玉儿,你好美。”他亲吻着我的额头、脸颊,还有脖子,一双手沿着的我的腰上上下下的抚摸着,轻轻的捏着.......

我忽然觉得口干舌燥,脑子有了那么一瞬的空白,差点忘了我该做什么了。

直到他火热的唇咬上我的胸口时,那轻微的刺痛刺的我心口绞痛,垂下眼睛,看着他在我身上痴迷的亲吻着,我咬着下唇,忍下屈辱,一手摸至头顶,摸到那薄刀片,握在掌心,然后,对着手腕,狠狠的划了下去。

痛!!!

我倒吸了一口冷气,却咬着牙没有喊出声,但真的好痛,这一下,我是下了死力的,雪白的腕间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,鲜血如注,很快染红了我的整只手。

血腥味瞬间在屋内蔓延。

赫连炎猛然抬起头,就瞧见我举在头顶的手腕,立时,猩红的眼睛里迸发出凶狠的神色来,“混帐,你在做什么?”

他摁住了我的手,似乎怕我再用刀片割自己,其实,他多虑了,我一向怕疼,刚才那一下,我用尽了力气,此刻,再也下不去第二刀了。

他夺走了我的刀片甩在了地上,一面拿着我受伤的手,看着上面不断涌出的血,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,那张俊彦竟然毫无血色,煞白的吓人。

“来人,宣太医,太医——”他一边朝外喊着,一边拿着枕巾慌乱的为我擦血,“你疯了不成?你想死吗?你......”他狠狠的瞪着我,却又无可奈何般的咬牙道,“朕告诉你,你别想死,朕说过,就算死了,朕也不会放过你,朕想得到的东西一定会得到。”

“我没想死。”我想抽回手臂,但是,很无力,我就那么凉凉的看着他,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,心里竟然痛快极了。

“不想死,你用刀割自己?”他朝我吼起来,“太医怎么还没到?”

“做个纪念而已。”我仍旧凉薄的说,尽管疼痛已经让我快要晕眩,但是,能气到他,我还是不遗余力,“你不是想要得到我吗?我成全你啊,我听你的话,你想怎么做都可以。不过,以后你碰我的每一次,我都会在身上做个记号。”

“疯子。”他低咒了一声,不耐的又扭头看向门口,“太医,给朕宣太医.......”

他自己就是个疯子,竟然还骂我是疯子?我忍不住嗤笑,“皇兄,我这点伤何须惊动太医,你拿块布包一下不就行了,何况,手腕受伤了也不妨碍你做别的,你只当我是个死的好了.......”我故意恶心他。

他整张脸又黑了,唇动了动,却再没有说话,只一瞬不瞬的盯着我。

我好疼,也好累,整个人有气无力的,我努力睁着眼睛看他,但视线却是渐渐的模糊起来,“皇兄,我恨你,你放心,我不会去死,我会乖乖做你的女人,但是,你也永远别想好过。”你不是喜欢这具身体吗?那我就一刀一刀的毁了它。

最后的话我并没有说出来,整个人就陷入了黑暗之中。

再次醒来,人还在养心殿赫连炎的大**,这让我心口钝痛,眼底顿时一片酸涩的湿意,我掀开被子朝里望了下,发现我身上穿好了衣服。

我恨极,同时,也绝望至极。

他到底是得逞了吗?为什么我就能晕过去呢?这个畜生,混蛋.......

我一边咒骂着一边强撑着爬起身,这里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。

然而,还没下床,赫连炎却已经从外进来。

他不发一言,几步跨到我跟前,又将我摁回到了**。

他的手一碰到我,我立刻就疯了,双手握拳死命的朝他身上砸过去,“混蛋,畜生,不要碰我,不要碰我.......”

“玉儿,玉儿.......”他急忙抓住了我的手,让我不得动弹,我更火了,抬脚就踢,他就俯下身子,直接压住我,我四肢都不能动,我就用牙咬,我咬上了他的肩膀就不松口,隔着衣服我都感觉到了血腥味,可是,我就是不想放过他。

这该死的混蛋,他竟然真的.......

一瞬间,我泪如决堤,先前所有的勇敢都是假的,此刻,我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,坠入了怎样的万劫不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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