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摸我。”皇兄说。

“摸?什么.......”我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皇兄捉住我的手,塞进他怀里,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他温热的体温,轻轻的颤起来,“皇兄......”

“就像这样。”皇兄按着我的手,在他胸口轻轻的揉起来。

我有些不自在,如此亲昵的动作,还是第一次,可是,皇兄这样做不就等于给了我光明正大搜他的机会吗榛?

这样想我也这样做起来,手指不自觉的就朝之前摸到的地方挪去。

耶?刚才那硬硬的纸包一样的东西哪里去了?

“你往哪儿摸呢?”皇兄突然皱起眉头问我倚。

我一愣,“啊?”

皇兄将我手拿开,自怀里掏出东西,我一瞧,不就是我要找的吗?手本能的就伸了过去。

“忘记将这收起来了。”皇兄说着就将东西放到了枕头底下。

我眼睛顿时冒光,“皇兄,那是.......银票吧?”

“嗯。”皇兄说着就势躺了下去,双手枕于脑后,目光淡淡的望着我,“继续.......”

“皇兄,你还困吗?”若是困了就再睡一觉,我终于知道银票在哪儿了,要拿就方便多了。

皇兄轻轻的阖了眼皮,没再看我,只哼了声,“有点。”

太好了!我激动的差点叫出声来,“那皇兄你再睡一觉吧,我帮你捏捏肩。”

“嗯。”皇兄很配合的侧了身,背对着我。

我伸出十指,力道适中的从他的胳膊捏起,一路上移到了肩膀。

我是学过一些推拿的技巧的,父皇这几年身子越来越差,一到阴雨天,全身的关节就疼,我就到太医院那边学了几招推拿术,无事便去给父皇按按捏捏,父皇喜欢的不得了。

此刻,我相信,只要我再揉捏几下,皇兄定然会舒服的睡过去的。

时间静静的流淌,我看见窗外又飘起了雪花,心里有些闷了,这雪还未化去,又开始落了,只怕路上更难走了。

但是,再难走,我也得走啊。8

“皇兄。”觉得皇兄差不多睡着了,我轻轻的唤了一声,果然没有反应,我又试着力道变轻许多,直至没有.......然后,一手从他的脖子后面绕到了枕头边上,小心翼翼的伸到枕头底下,刚摸到银票,想要抽走的时候,皇兄却又一个翻身,直接将我的手压在了脖子下面。

我顿时僵住,动也不是,不动也不是。

但到手的银票岂能轻易放手,于是,我一咬牙,用力一抽,银票刚刚握进掌心,皇兄的眼睛也同时睁开,我还没来得及心慌,皇兄一条胳膊伸来,直接将我拖到了他身下。

“皇兄。”我紧张不已,生怕他会发怒。

“嘘。”皇兄手指抵在我唇边,制止我说话,“你若闷的慌,就陪皇兄睡一觉。”

说完,又翻身下去,躺在我边上,只是一手圈在我的腰上,让我不敢再动。

但是,我还是松了一口气,看来皇兄并未察觉啊,我小心翼翼的将银票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,然后看着皇兄疲倦的睡颜,心里有了那么一丝丝愧疚,于是,又将银票拿出来,抽出一张来放在床里,打算留给他用。

我在默默的数着时间,想等皇兄睡熟就走,可是,皇兄的胳膊好重,我试着挪开,他又圈了过来,如此三番,恼人的很。

“你要去哪?”正当我气的恨不得掐他的时候,皇兄低低的声音响在耳边,我立马老实了,“没啊,我在睡觉啊。”

“是吗?”

“嗯。”我老实点头。

“玉儿。”

“嗯?”

“恨皇兄吗?”皇兄突然问我这个问题,让我有些措手不及,但我还是摇头,“不恨。”那时,我是真的不恨,尽管他已经开始在毁我的人生。

“可是皇兄毁了你的亲事,你的身份地位,甚至,你将来不得不隐姓埋名的过日子?”

“哦?”这么多?我没想过。

“答应皇兄,永远远不离开皇兄好不好?”皇兄突然捧着我的脸,身子近距离的贴近,让我热起来。

“额。”我忙挣扎着道,“我睡不着,皇兄,我起来好不好?”

“好。”皇兄答应了一声,我如临大赦,忙翻身起来,“皇兄,你再多睡会,我出去透口气,就回来。”

说罢,就朝门口跑去,手刚摸上了房门,就听皇兄问,“还会回来吗?”

我心里咯噔一下,皇兄怎么这样问?“会啊,我一会就回来。”

“好,皇兄等你。”皇兄说。

我头也没敢回,直接拉开门出去,然后,一路直奔下楼找到掌柜的,“掌柜的,麻烦你现在就带我去找车夫好不好?我这里有银子。”

我扬了扬手里的银票,朝掌柜的急道,其实,我敏锐的觉得皇兄许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了,不然,不会问那么莫名其妙的话的。

“姑娘,怎么这样急?你的哥哥没跟你一起?”掌柜的疑惑的问。

我一边拽着他往外走一边解释道,“我娘来信了,让我先回,我哥他因为有事要晚一天才能回去。”

“哦。”掌柜的狐疑的望了我一眼,但也没多问,就道,“好,我带你去。”

我感激不尽,外面的雪还在下着,不过小了很多,一出来,我才知道有多冷,而我因为出来的急,也没有穿件厚衣裳,皇兄的披风也没戴,此刻,被风一激,从骨头里冒出凉来。

我抖索着身子,艰难的跟在掌柜的后面,好在,那车夫候三家住的不远,没走多一会儿就到了。

候三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,正在院子里扫着马车上的雪,一见我们来,有些激动。

掌柜的为我引荐了下,又说了侯三许多好话,说他是个办事妥帖之人。

我一心想尽快离开,顾不得许多,只抽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他,让他快些安排好嫁人,即刻启程。

侯三似乎没料到我这么急,但看在这么多银子的份上,什么也没说,只说等他一会儿,便进了屋,出来的时候,身上多了件羊皮袄,手里还抱着一床半旧的被褥和一个大包袱。

“车厢里冷的很,姑娘就用这被褥先盖盖。”侯三说着将被褥放进车厢里。

我很感激他想的周到。

临走时,我特地嘱咐掌柜的,这一切千万别对我哥哥说,我是因为想我娘才先走的,若我哥哥知道了肯定不让我一个人回去的。

掌柜的犹豫着答应了,我也就放了心。

侯三赶车的技术是很不错的,这样难走的雪路,马车竟然也能平稳而行,我坐在里面除了有些冷之外,也没其他不适感觉。

快天黑的时候,候三将马车停在了一处客栈门口,说是天黑了不好走,再说,人和马都需要养养精神才好继续赶路。

我也没反对,因为,赶了小半天的路,我又冷又饿,就想找个地方吃一顿再睡上一觉。

到了客栈,没让我怎么劳顿,侯三就帮我要了一间上房,至于他自己,说是不放心马,要睡在柴房那边,好半夜起来给马填料。

我怕他睡不好,硬要小二给他加了两床厚棉被,才放了心。

晚饭,我们是一起吃的热汤面,吃罢,侯三就走了,说是明儿一早再来叫我。

我很放心他,等他走了,我也倦的不行,爬上床就睡了。

我睡觉总爱做梦,这一夜我以为又做梦了,梦到了皇兄吓的惊醒,却没料到,睁开眼睛后,果真见到了皇兄,那一刻的惊悚此生难忘。

“小玉儿,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?”对上我的眼睛,皇兄提醒道。

他的声音如此真切,面容如此清晰,这一刻,我才确定不是梦,陡然坐起了身,直直看着他,“皇兄?你怎么在这?”

“你又为什么在这?”皇兄反问我。

“我?”我一下子不知如何作答。

“你想丢下皇兄一个人走,是不是?”皇兄手指轻柔的抚上了我的脸颊,眼底闪着幽怨,我心里一阵不好受,“皇兄,我不是故意的,我是想等我.......”

“等你去了大玥找到拓跋裬,然后就派人过来抓我,是不是?”皇兄打断我的话,与此同时,手指一滑,落入我的脖子上,似乎随时想掐断我的脖子。

我全身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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