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想杀了大太太之后,可以引蛇出洞,将她的幕后黑手引出来,谁知,大太太的死竟如一滩死水般,没有惊起丝毫的波澜。舒虺璩丣

想来,这大太太早就失去了利用价值,她的死并不值得她的幕后黑手为她出头吧。

没有查到那个幕后黑手,李青歌也不灰心,这段时间,她并没有闲着,除了要找高逸轩,除了每日的看书写字,她还做着另外一件事,她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。

吃罢早饭后,李青歌便带着春花秋月出门了。

马车到了郊外的一处竹林,这片竹林四周环着小山,环境清幽,碧翠欲滴,放眼望去,一抹绯色身影点缀在苍翠之中,格外耀目嫦。

他已经早到了?

李青歌心中所想,却被春花嘴快的给说了出来,“主子到了。”

秋月停下马车,春花便扶着李青歌下来任。

“李姑娘,我们在此候着。”下了车,春花恭敬的道。

“嗯。”李青歌点头,径直朝林中之人走去。

秋月靠在了马车边上,双目痴痴的望着竹林边上的人。

阳光自他身后悄然洒落,一片朦胧的金色光芒静静的笼在他的周围,他长身而立,一袭绯色衣袍在晨风中猎猎翻飞,整个人如同九天的神明一般,漫天光芒模糊了清隽的轮廓,只有唇角的那浅浅勾起的一抹笑意,静静地盛开在这个秋日的初晨,格外耀目。

“秋月。”春花用胳膊肘碰了碰秋月,视线却一直落在李青歌的身上,小声道,“你说,主子是不是喜欢这李姑娘?”

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秋月总算压下心口的苦涩,拿眼睛狠狠白了她一眼,不喜欢能这样对她吗?自跟了主子以来,她还从没见过主子对哪个女人这样好过,就连当初的柳如兰也不曾。

见秋月不答,春花又小声问道,“唉,你说,和那个柳如兰比,主子更偏爱谁呢?”

才压下的苦涩陡然间又涌了出来,秋月眼底漾过一抹伤。

她自小进了焰门,后来一直追随主子身边,虽然,她一直是个局外人,可是,对于主子的事,她却瞧的真真切切,对于柳如兰,主子对她是敬重大过亲切,两人即便是在一处,也总是透着一种疏离之感,而对李青歌,主子的态度甚至有些让人瞠目结舌,说他就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冲动小子,那是一点也不为过,他会笨拙的去讨好她,送她喜欢的吃食,送她喜爱的小玩意,知道她爱茶具,他便淘换了各式各样的茶具送她,每隔三天便送来一套,恰逢她惊喜过后,又送上新的惊喜。

甚至,他还做起了她的师父,亲自教她功夫。

哪怕进焰门这么多年,她们也未曾得到过他一次的点拨啊。

可李青歌倒好,竟然由他手把手的教着。

想起自己自小辛苦练武无人疼惜的情景,秋月眼眶渐渐有些湿润起来。

对当年的柳如兰,她是嫉妒过,嫉妒她可以独独的亲近主子,可是,除此之外,再没别的了,而今,对李青歌,除了嫉妒之外,还有更多的不安,当看到主子瞧着她的眼神时,更有丝丝的绝望在心底蔓延。

她知道,有李青歌在,她心底潜藏着的那一丝丝的奢望也就真的成了妄想。

“秋月。”春花这才意识到了身边之人不对劲,忙扭头看向秋月,却见她狠狠抹了把眼角,一转头上了马车,她连忙跟了上去,惊恐的问,“秋月,你.......你喜欢的男人.......该不会是主子吧?”

......

晨风徐徐,吹来竹叶沙沙作响。

李青歌快步走到赫连筠跟前,有些歉意的望着他,“抱歉,我来迟了吗?”

“是我来早了。”赫连筠展颜一笑,声音清朗却分外迷人,“吃过了吗?”一句简单的问候都能说的像情人间的私语一般动听惑人。

“嗯。”李青歌半垂眼帘,点点头,却见他突然递来一盒点心。

“我吃过了?”她抬头望他。

赫连筠唇角微弯,笑意盈盈,墨玉般的眸子里流动着璀璨的光华,“这鸡丝卷不是让你现在吃的。”

李青歌眨眨眼,就又听他低低道,“你知道,练武是很费体力的事,等会,你若学的好,我就奖你一个,若学的不好......”

这一声之后,他故意停顿了下,一双碧波荡漾的眸子眸光潋滟,深深的望着李青歌,却有一丝邪肆掠过。

李青歌深呼一口气,郑重抱拳道,“若学不好,还请师父责罚。”

才话一落,就被赫连筠轻轻敲了下额头,“谁是你师父?我说过了不许叫我师父。”

叫他三殿下也比叫师父好呀,师父师父,那可是差了一个辈分呀,他才不要,何况,他也没那么老。

“您教我剑法,就是师父呀。”李青歌故意装糊涂,其实,这些日子以来,她也渐渐看出了他的心思,她不懂自己有什么好竟得他青睐,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好,让她不知如何是好,最后只得想了这么个法子,想拉远两人的关系。

“你再喊一声师父,以后别想再学一招一式。”赫连筠气恼的瞅着她。

不学正好,反正剑法春花秋月也都会呀。

谁知,她眼睛一眨,他就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,“你别想春花秋月能教你。”

“......”李青歌黑着脸看他,至于这么霸道吗?何况,春花秋月现在是她荷香苑的人,天高皇帝远,他能管的到吗?

“他们自小生在焰门,焰门门规森严,没有我的允许,她们谁也不敢违令。”赫连筠看她渐渐沮丧的小脸,不免也有些泄气,“难道我教的不好?”

当然不是,只是,“那好,以后还叫你三殿下吧。”李青歌嘟囔了一句。

三殿下??以前听着觉得疏远,此刻听着觉得越发疏远......

“那,三殿下,现在可以开始了吗?对了,上次你教我的那招......”

“等等。”越听越觉得不妥,赫连筠摆手止住她。

“怎么了?”李青歌不解的望着他。

赫连筠郁闷的望她一眼,“再叫一声师父听听。”

李青歌满脸黑线,“......师父。”

这一声师父虽然叫的有些憋屈,但是,自她口里,‘师父’二字的发音却是极其绵软甜糯,比之三殿下这个称呼却是要顺耳太多。

“好吧。”权衡左右,最终,赫连筠还是说道,“那你以后就叫我师父吧,不过,既然我是你的师父,你是我的徒儿,那么,以后是不是我说什么,你就得听什么。”

“额......”李青歌眼珠子一转,狡黠回道,“只要师父说的对,徒儿会听的。”

赫连筠低低吃笑,小狐狸的那点心思他怎么会不知,“好,既然徒儿这么乖,那今天师父我就教你一套厉害的招式,你看好了。”

说着,将那盒点心塞进李青歌手里,单手一反,折下身旁竹枝,以竹为剑,当即挥舞了起来。

一刹那,红影闪动,如行云流水般,快到不可思议,甚至让人来不及看清那一瞬间的动作。

李青歌睁大了眼睛,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,可始终无法追随那如闪电般的身姿。

直到他一招练完,无数青叶漫天洒落,她才算看清楚了他的身影,不禁嘴角抽了抽,他让她看,可是,那比闪电还快,让她看什么?

“怎么样?”他携竹枝靠了过来,眉眼含笑。

李青歌眨巴着大眼睛,无辜回道,“没看清。”就看见一绯色影子眼前闪啊闪的了。

“呵。”赫连筠闻言,扬唇一笑,那得意之色让李青歌很是怀疑,这厮是不是故意在自己跟前显摆的?

“没事。”看她呆愣的模样,赫连轻轻拍了下她的肩,随后,将竹枝塞到她手上,“拿着,跟着我做。”

“哦。”李青歌拿竹枝当剑,立刻拉开架势,跟着赫连筠练了起来。

可是,看书写字学医品茶这些她都行,不但一点就通,甚至还能融会贯通、举一反三,可是,一碰上舞刀弄剑的东西,她就变得非常笨拙起来,那身子也是僵硬的不行,该弯的弯不下去,该直的她又直的不到位,该用力的她又总是用错力。

一个简单的动作,他反复教了三遍,她自己也练了有十遍,可是,最终看下来,只觉得她像只笨拙的小鸭子在跳舞,而不是在舞剑。

斜靠在碗口大的青竹上,赫连筠伸手扶额,看着那只倔强的小鸭子,紧绷着脸,一遍一遍的演练着他教的动作时,唇角不自觉的勾起,眼底溢满怜惜跟温柔。

“为什么要这样?”他朝她走了过来,看她光洁额头上的细汗,心疼不已。

“额?”李青歌站定,有些气喘嘘嘘。

赫连筠摇头叹息,“为什么这么拼命?”显然,他不认为她是个练武的料子,她那身段,跳舞还差不多。

“我?......”李青歌也有些沮丧,瞧他的眼神,不免有些不安与胆怯,“我又练错了吗?”

那小鹿芭比般的眼神,无端让人心生怜爱,不忍责罚,可是,错了的确是错了,赫连筠道,“你练了有十几遍,开始那几遍还是对的,但后来一直都是错的。”

“额——”都是错的,李青歌瞪大眼睛,错愕不已,暗骂自己是猪不成,他都教了那么多遍,自己还是出错。

赫连筠瞧了她一眼,只得又在她面前,用慢动作演示了一遍,不过四个动作。

李青歌咬着唇,瞪大眼睛死死瞧着,过后,也跟着耍了一遍。

“嗯,就是这样。”赫连筠单手支颚,终于点了点头,“将这几个动作连贯起来,一气呵成的做一遍。”

“哦。”李青歌脑子里想着那几个动作,可是,慢慢的做还行,可是,一快起来,她的手跟脚就乱的不知怎么配合了。

赫连筠眼皮抖了抖,当年自己若是这个样子,只怕不被师父打死也早被师父丢出师门了。

可是,眼前这么一个小东西,他是打又打不出手,骂又骂不出口,反被她那茫然无措的小模样弄的不知如何是好,心里还怕她练不好难过怎么办。

看他哭笑不得的神情,李青歌心里咯噔一下,懊恼不已,“又错了吗?”她低着头,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,她自己都被自己的愚笨给弄的受不了了。

真是,李青歌,你个大笨蛋。

“没事,熟能生巧。”赫连筠看她低着头咬着唇,似乎快哭了,就像一个背课文背不出来被夫子责骂的可怜孩子一般,顿时又安慰了起来。

“不。”李青歌摇摇头,倔强的望了他一眼,突然,上前一步,将手里的竹枝递给他。

“?”赫连筠疑惑的接过。

李青歌伸出一只手,目光坚定的望着他,“请师父责罚。”

记得小时候,《三字经》背不出,被夫子打了两下戒尺,当天晚上她苦念了两遍,就全记得了。

赫连筠目光闪了闪,“你这是要......”

“徒儿愚笨,请师父责罚。”李青歌低着头,脑海里想着他刚才瞧自己的眼神,大概也很想将她拽过去狠狠打一顿吧。

“是够笨的。”赫连筠的声音低低软软,沙哑蛊惑,一伸手,两指在她掌心轻轻掐了一把,就在李青歌错愕之时,他已经捉了她的小手,将她带入怀中。

“你?”李青歌呼吸一紧,后背就贴在他温暖的怀里。

“没有教不好的徒弟,只有不会教的师父。”微微俯首,他紧贴在她的身后,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,双手伸展,将她的小手握在了掌心,“来,跟着我一起练。”

“不用。”李青歌身子莫名的发颤,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脖间,这让她有着一丝慌张和不自在。

“你那个样子何时才能练得好?”依旧是绵软如风的声音,却透着慵懒和**,如蛇一般妩媚致命。

李青歌整个人顿时一僵,如石化的雕塑一般,然而在她还未回过神来之际,他灵动的身子已经带着她翩然挥剑起舞。

“跟着我。”感觉到了她的僵硬,他俯首搭在她的肩头,轻声安慰。

“嗯。”低低的声音似乎带着无限的魔力,李青歌竟然不自觉的点了点头,努力放松自己,随着他的动作一起。

发觉她全然的放松下来,赫连筠唇角勾起一抹动人的笑,然,眼神却越发认真起来。

这样一个认真的小人儿,即便是笨了点,也值得他认真对待的。

几番演练下来,李青歌自然而然的熟悉了跟随着他的动作,到最后,他悄然退后,站在离她不远处,静静的看着,她也能练的好了。

“师父。”渐入佳境,李青歌喜上眉梢,小脸上洋溢着快活明媚的笑来,一转身,却发现赫连筠正靠在青竹,朝她招手,“过来。”

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?李青歌竟然浑然不觉,一直以为他就在她身后呢。

那么,李青歌突然大喜,那么,刚才不是他带着自己,自己也练的好了?

“师父,我刚才练的没错吧?”李青歌欣喜的朝她小跑了过去。

赫连筠拿起点心盒子,修长的手指捻起一块鸡丝卷,递到她唇边,“你说呢,这是奖你的。”

李青歌想也没想,就着他手,一口含下鸡丝卷,一边嚼着一边含糊的说道,“这么说,是对的了,我练对了。”那兴奋的劲儿就像刚得了大人夸奖的孩子。

“嗯。”赫连筠喜欢看她这样孩子气的笑容,真的天真无邪,很配她这张不谙世事的小脸。

得到他的肯定,李青歌心里很高兴,这一高兴才觉得自己此刻是又累又饿,不觉随手用袖子擦了下额头的汗,然后就伸手自盒中想拿点心。

谁知,手一伸,就被赫连筠两指一敲,给打了回来,“你刚才练剑,手还没洗。”

李青歌满头黑线,瞪大眼睛望着他,“你洗了?”刚才那一口是他给自己的吧。

“洗了。”谁料,赫连筠竟然大言不惭的回了一句。

上哪儿洗的?李青歌举目四望,最后,目光落在他身后竹枝上挂的一个小水壶,那竹根下的一片草地上是洒满了水迹。

额,竟然连这都想到了?李青歌不禁愕然,该夸他细心,还是说他洁癖到变态呢。

“饿坏了吧,再吃一块。”看着她愕然微张的小嘴,赫连筠坏笑着又塞了一块鸡丝卷进她嘴里。

“额——”李青歌本能的咀嚼,一边含糊道,“我也洗洗。”

“没水了。”赫连筠朝她无奈的眨眨眼。

李青歌刚起的脚步猛然顿住,一口鸡丝卷差点喷了出去,目光茫然的望着他。

他这是不是故意的?

“慢点吃,仔细噎着。”赫连筠微微弯着腰,伸手向前,温热的指腹轻轻擦去她嘴角的碎末。

那温热的触感,顿时让李青歌紧张的后退了一步,干笑道,“我......”许是说话太急,一口没咽下,那些鸡丝卷直接呛在了嗓子眼,让她猛烈的干咳起来。

赫连筠一惊,忙丢了点心,上前抱住她,担心的帮她拍着背。

“我没事。”李青歌伸手推开他,自己扶着竹竿努力的顺过气来。

都是他害的,他突然伸手过来做什么?

赫连筠也知她没事,只是瞧着她紧张慌乱的样子,觉得有趣,一直以来,她都清冷自持,明明还是个未及笄的小丫头,偏要装作一副老成的模样,让他见了真是不舒服啊,哼,今天,总算掀开了她身上的刺,原来还是这样的可爱,一如她小时候。

“你看你,吃个东西能吃的满脸都是,还能把自己噎着,哎——”赫连筠摇摇头,拿了块干净帕子递给她,“快擦擦吧。”

“我有。”李青歌没好气的拒绝,从怀里掏出帕子,自己擦了下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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汗哒哒的哇,昨儿一时手抖,不小心将三姨娘打成四姨娘,真是昏头了,这里改正一下,亲们别怕,不是见鬼了哈\(o)/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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