伺候高逸庭的丫鬟各自散开,高远亲自引着李青歌来到床边,指着昏迷不醒的高逸庭,问,“李姑娘,你瞧着觉得像什么毒?伯父也让太医院专攻毒类的几个太医瞧了,意见却是不一致,有说是罕见的剧毒,恐有性命之忧,有说不碍事,还有的说需得推宫换血,以免毒液攻心什么的,但伯父觉得皆有些不靠谱。舒榒駑襻”

“哦。”李青歌站在床边,一边静听着高远的叙述,一边仔细打量着受伤的高逸庭。

果真如前世一般,就连中毒的症状也一样,全身泛红,犹如烧红的烙铁一般。

唯一不同的便是,前世,高逸庭带伤回府,恰巧遇见了她,那时喊不到一个人,且他伤势严重,她这才以身救下他。

而这一世,却是高远将他送回,他能舒服的躺在**,等着她来救治婷。

都是等她来救,境况却又如此迥异。

李青歌浅浅勾唇,对高远道,“高伯伯不用担心,大少爷身上的毒并未伤及心肺,暂时没有性命之忧的。”

此言一出,高远立刻松了口气,就连夏之荷与李碧茹也皆长舒了一口气,暗暗拍着心口,道了声‘阿弥陀佛’英。

“但是.......”可不等几人一口气完全松懈下来,李青歌陡然转换的语气,又让大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“此毒虽然暂时不致命,但也是毒辣的很,三天之内如若不能完全解了,大少爷即便不死,也活不过来。”

“什么?”高远惊愕的脸色大变,他就这么一个儿子,虽说不是心爱的女人生的,可到底也是他高远唯一的后啊。

“你什么意思,什么叫不死,又活不过来?”夏之荷急的上前,拽着李青歌的袖子问。

李青歌抽回手,淡淡的回了一句,“就是活死人。”

“活死人?”夏之荷呆了。

李碧茹也赶了过来,眼神焦虑忧心的盯着高逸庭,见他嘴唇已经干枯,都快裂开了,忙亲自倒了水过来。

“慢着。”李青歌忙喝止李碧茹,“他不能喝水。”

“为什么?他都渴成这样了。”李碧茹急道。

高远好容易从她打击的话中恢复一丝理智,问,“那庭儿到底中的什么毒?要如何解?”

“这个......”李青歌面色迟疑,低低道,“他中的是......蝎子花。”

“蝎子花?”高远皱了眉,脑海里极力搜索这个名字,似乎从来没听过呢。

李青歌凝重的望着他,“此毒来源于三百年前的一个古老部落,但也绝迹于三百年前,具体的,我知晓的也不是很清楚,只一次在医书上见过。此毒主要是女子用来对付男人的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夏之荷听不太懂。

李青歌继续接受道,“传闻,有女人因得不到心爱的男人,便会用上此毒。此毒无色无味,一旦中毒,男子必须及时与女子行、房,通过阴阳调和,从而将毒清除。”

“啊?”夏之荷听言,错愕的轻呼一声,小脸顿时羞的绯红,“还有这么......”不要脸的毒药?

“那不就是**吗?”李碧茹胆子倒大些,心早已因李青歌这话猛烈的动了下,倘若通过阴阳调和能解大少爷的毒,那么......

高远亦疑惑非常。

“普通**只是让人产生兴奋之感,稍重一些的,能致人产生幻觉,达到某种愉悦之感。最重要一点是,普通**不会要人性命。可是,这蝎子花......不是如此,之所以说它是毒药,因为它能要人性命,三天内,若不能找人与大少爷解毒,那么,届时,大少爷有可能会毒发身亡,且死状可怖。”李青歌郑重的对高远说。

高远听完,却没有之前那么担心了,“李姑娘所说,只要找人与庭儿,阴阳调和,便能解毒?”

“嗯。”李青歌略微思索了下,便点点头,“暂时只能如此,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,至于最终能到什么结果,还需再看看,毕竟,此毒绝迹几百年了,突然又被人用上,难保会有变。”

高远凝眉沉思,好一会儿,方下定决心道,“好,就依李姑娘所言,但是,这解毒之人......”

他意味深长的盯着李青歌,“庭儿虽然已经十九,但是至今未娶,连个通房的丫头也没有,唯一的便是与李姑娘的婚约。”

李青歌听他话,就知道他的意思,忙摆手道,“使不得,高伯伯,青歌尚未及笄,怕是不能担当此任。”随后,忙又建议道,“不如,花些银子,寻个干净的姑娘吧,这以后,让他大少爷收她进房即是。”

李碧茹听言,正中下怀,她一直等着机会,等着一个能让高逸庭接纳自己的机会,想不到这机会突然有一日就砸到了自己头上了。

她不用费尽心机,就能光明正大的与高逸庭亲近,不但将来能做第一个被他收进房的女人,还因这事成了他的救命恩人。

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!

然而,基于女性的矜持,这话她乍然之间也没说出来,只忍着内心的激动,静静的看着事态怎么发展。

“这怎么行?”夏之荷一听,忙反对道,“怎么能随便找个姑娘给大表哥呢?大表哥要是知道了,会生气的。”

“那......”李青歌眼珠子一转,奚落的盯着夏之荷,“不如表姑娘亲自为大少爷解毒如何?反正,表姑娘与大少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,这满府里的人都知道你们两个是天作之合,不如,顺应这天意,先帮大少爷解了毒,过后再拜堂成亲,如何?”

想不到李青歌如此大胆,这样的话也能当着人说出口,夏之荷被臊的面红耳赤,“我......我哪里有......”

高远不由的看了看夏之荷,他在认真思量李青歌的话,觉得她说的也在理,毕竟李青歌还太小,高逸庭现在昏迷之中,那种事还需女子主动才能行的通,他怕李青歌什么也不懂会误事。

而夏之荷不一样,她是和高逸庭从小一起长大的,两人的关系他也瞧在眼里的,即便是现在更亲密一点,他觉得也无妨,何况,夏之荷早已及笄成年,可以尽一个女子的义务了。“那么......”

“老爷。”李碧茹扑通一声,突然跪在了高远跟前。

原来,听李青歌推荐夏之荷时,李碧茹当时就慌了,那夏之荷比自己可是有优势的多啊,再瞧高远似乎也赞成的样子,她更是急了,生怕到嘴的肥肉被别人给抢了。

于是,不等高远钦点夏之荷,她忙出语打断,“奴婢原以身帮大少爷解毒。”

“你?”众人皆惊。

李碧茹小脸通红,却布满倔强的神色,她万分真挚的恳求道,“奴婢的命是大少爷救的,奴婢一直感激不尽,却无以为报,如今,大少爷中了这奇毒,奴婢又不能为其做什么,唯有以身解毒。老爷,求您成全。奴婢知道,奴婢身份卑微,配不上大少爷,奴婢也不奢望,大少爷好了之后能收奴婢进房。奴婢只希望大少爷能活的好好的。只要大少爷好,奴婢做什么都甘愿啊。”

高远被她一席话说的挺感动的,“好孩子,快起来。你是哪个房的,我瞧着你好像是太太身边的?”

“正是呢,奴婢一直伺候太太的。”李碧茹也如实回答。

高远点头,“倒比你主子懂人情的多。”

李碧茹没有接话,她知道,高远厌恶大太太,此时无论她说什么,都讨不着好,唯有装傻不语才是正经。

“她不行。”夏之荷冷冷的盯着李碧茹,突然厉声说道。

高远抬头,目光严厉的扫过夏之荷,“为何?”

“她......她不配。”夏之荷手指着李碧茹,不忿的吼道。

这李碧茹一心爱着高逸庭,上次还嫉妒的打她,哼,这笔账还没算呢,如今,怎能让她得逞?

若她成了高逸庭的女人,那以后还不越发轻狂了。

“什么配不配的?此时是救庭儿要紧。”高远黑着脸斥责她。

“可是——”夏之荷还想阻拦,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,其实,她也动心过,如果可以,用自己来替高逸庭解毒,可是,这......就这么把自己交给高逸庭了,她多少有些不甘。

“表姑娘。”李碧茹目光乞怜,声音柔婉,“奴婢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,奴婢身份卑微配不上大少爷,但如今,奴婢只是想为大少爷解毒,别无她想。还求表姑娘成全。倘若此事让表姑娘不开心了,那么奴婢发誓,只要大少爷好了,奴婢就躲的远远的,再不见大少爷......”

说着,她一双哀婉的眸里漾出了泪来,心里却打着如意算盘,她用自己替高逸庭解毒,这高逸庭若好了,绝不会弃自己于不顾的。

何况,即便他不想,老爷太太也不会允许他那么做的,将救命恩人抛弃,传出去,他还有何脸面面对世人?

看着李碧茹虚伪作态,夏之荷气的咒骂起来,“你休要虚情假意,我看你早等着这一天了,不要脸的贱婢。”

尽管自己不愿意,但是,她又不想其他人来染指高逸庭。

人,就是这么奇怪,自己的东西,哪怕不要,也不愿意别人碰一下。

“我?”李碧茹怔住了,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脸颊往下落着,“表姑娘,你怎么能这么说?奴婢真的只是想帮大少爷解毒啊。”

“荷儿,你先退下。”高远也呵斥夏之荷,好不容易有个自愿的,怎么能被人破坏?何况,李青歌说了,高逸庭身上的毒三天之内必须解了,如若不然,会成为活死人。

夏之荷不愿,李青歌太小。

三天之内,让他上哪给他找个他想要的女人去?

还不如眼前这丫头心实貌也不错。

“姨父。”夏之荷不甘,狠狠的瞪着李碧茹,“她真的是居心叵测。”

“够了。”高远严厉的望她一眼。

夏之荷委屈的瘪着嘴,眼神痛恨的盯着李碧茹。

李碧茹满心委屈,用手背抹了把泪,哭道,“既然表姑娘非要如此说,那好,奴婢刚才的话全当没有说过,老爷,您再找其他人为大少爷解毒吧。老爷,您一定要救好大少爷啊,他是个好人。”

“哼。”夏之荷听了冷哼一声。

高远忙道,“好孩子,别听她胡说,既然,你如此真诚的想救大少爷,这片心意,本老爷心领了。你放心,庭儿好了之后,我做主,让他娶你做妾,另拨两个丫头专门伺候你,从今以后,你就是这高家的半个主子。”

李碧茹听言,心花怒放,忙对高远磕头,“多谢老爷,奴婢一定好生伺候大少爷。”

“嗯。”高远点头,这个时候救儿子要紧,其他的都不重要,何况,不过是收个奴婢做妾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夏之荷气的一跺脚,却也是无可奈何,谁让她自己不愿意牺牲呢。

李青歌静静的等待着结果,原本打算让夏之荷上的,如此,便可以让她尝尝如前世自己一般的痛苦了,可谁想到,李碧茹却是打破头的往上挤,呵呵。

果然,人算不如天算啊。

若是这李碧茹,倒是更好了。

“高伯伯。”见没什么事了,李青歌道,“没什么事,青歌就先回去了,至于大少爷这边,高伯伯若有什么需要,再差人来就是了。”

“好,难为你了。”高远认真的说道,看着李青歌纤细的背影,有些失神,真是太像她的母亲了。

“姨父。”夏之荷轻轻的扯了扯高远的袖子,幽怨的望着他。

其实,自小住在高家,她倒是唯一一个不怎么怕高远的人,而高远待她也与别个不同,甚至比那亲生的女儿还要好。

所以,夏之荷才敢在他跟前放肆。

高远瞪她一眼,“不许胡闹,此事就这么定了。”

夏之荷瘪瘪嘴,一副不甘心的样子,随后,又道,“姨父,刚才,李妹妹在,姨父怎么不找她说说房子的事?如今,十五日期限还差三天,难道届时我们真要搬走吗?可大表哥现在还有伤在身,姨妈身子不便,瑶妹妹还不太清醒......”

“知道了。”提起这些高远也烦,但是,刚才只顾高逸庭的伤了,哪里能想的起来什么房子问题。但是,若要他再去找李青歌说这个问题,他的老脸又有新拉不下来。

毕竟,当年他已然是占了李家的光了,如今,还有什么脸再得寸进尺?

“那——”

“好了。”高远打断她的话,“你爹娘再过两日就要伏法了,难道你不打算去见他们最后一面?”

“我?”夏之荷脸色陡变,让她去天牢看死刑犯吗?

“这几日下雨,我怕......”

“总归是你亲生的爹娘,你好歹该去送送他们最后一程。”高远沉重的叹息,随后,命人带李碧茹下去沐浴更衣。

夏之荷无力的迈出高逸庭的房门,漫天飞洒的雨丝,好似落进了她的心里,冷凉一片。

其实,她也想去送爹娘最后一程的。

可是,她怎能忍受那进天牢的羞辱?她恨自己为何有这样的一对爹娘。

恨啊!!!

——

李青歌独自回到了荷香苑,翠巧迎上来,担心的询问高逸庭的伤势,李青歌只道‘无碍’便回房了。

但是否真的无碍,就看那李碧茹的。

而那李碧茹,自得了高远的钦点之后,就乐的什么似的,从高逸庭的房里出来,这脸上的笑意蹦都蹦不住了。

跟着的丫鬟们皆有些看不上眼了,哼,不过一个不要脸的奴婢罢了,这种伺候男人的事也能抢着干,真是下贱没皮的。

李碧茹才不管她们几个那轻蔑的眼神,相反,她认为她们那是嫉妒,不过,嫉妒也没用,谁让她们没那个胆子?哼,想要的东西,就得靠自己争取。

争取了,得到了,也就值了。

一想到,马上就能得到高逸庭,她更是心花怒放的一路轻哼了起来。

“真不要脸,你们瞧她那轻狂样儿,就差尾巴翘上天了。”跟着的一个丫鬟说。

“翘上天就翘上天吧,人家有的翘,不像咱们,一辈子只有伺候人的面。人家不要脸那么一次,就能混个姨娘当当,哼,半个主子耶。”

故意忽视她们的奚落,只当成委婉的恭维好了。

李碧茹丝毫不介意。

当几个丫鬟打了热水,伺候她沐浴时,她第一次有了主子的感觉。

“唉,你,把那花瓣多洒一点。”她指着花篮里的花瓣,对一个小丫鬟说。

“你身上臭吗?要那么花做什么?”那小丫鬟皱着鼻子,轻蔑的哼了一句,随手,将一篮子的花瓣哗啦一下全部倒到了她的身上。

“啊,你。”李碧茹本能往后一退,上半身瞬间暴露在空气之中。

几个丫鬟立刻睁大了眼睛使劲的瞄着她柔白的胸口,纷纷鄙夷的冷笑起来,“哟,还真有几分姿色呢,怪不得......想爬上大少爷的床。”

“你们可好些着吧,人家可是姨娘的命,你们再这样乱说话,不怕咱们这位姨娘将来寻你们的麻烦?”

李碧茹忍下心中的怒火,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来,“姐妹们,你们说什么呢,我真的只是想救大少爷的命。没有别的想法,真的。你们再这样说,我就真的无地自容了。”

她一双楚楚可怜的眸子也扫过众人的脸,将这几个丫鬟全部记在了心里,哼,今天的奚落,他日她定会十倍奉还。

“哼。”众人冷哼,却也不再说什么了,只利落的伺候着李碧茹洗澡更衣,怕耽误了给高逸庭解毒。

李碧茹闭上眼睛,舒适的由着丫鬟们伺候着,尽管让别人碰自己的身体,会让她多少有些不舒服,但是,她努力忍着。

做为未来的主子,享受下人的伺候,这也是必须的。

如今,亲近高逸庭,做他的妾,这是第一步,以后嘛......

她相信,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,那就是,她,李碧茹会成为高逸庭唯一的妻,成为这高家唯一的女主人。

什么李青歌夏之荷,全部都会消失的。

因这几日下雨,这路上泥泞难走,高远特派了一顶小轿过来。

坐在舒适的小暖轿内,李碧茹脸上荡漾着如花的春色。

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,真好!!!

收拾一番过后,再到高逸庭房里,里面已经一人也没有,唯有高逸庭静静的躺在**,紧皱的眉心和那滚烫的身体显示着他此刻的痛苦。

“大少爷。”李碧茹几乎是扑了过去,将脸枕在他宽阔的胸口,隔着意料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,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。

一颗心几乎顷刻间融化成了春水,泛滥成灾!

将雪白干净的幔帐拉了下来,隔出一床的旖旎。

安静的坐在他的身侧,李碧茹捉住他的一只手,将自己的脸颊温柔的贴了上去,一双眸子痴痴的望着高逸庭的俊彦。

哪怕是昏迷之中,他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好看。

“大少爷,马上你就是茹儿的人了呢。”放下他的手,她微微俯身,开始为他解开衣衫,当看到他健硕的胸膛时,她双颊一片绯红,连心跳也急速了起来。

过后,却咯咯的笑了起来,得意之极。

今天,就当是她跟他的洞房之日吧。

哪怕是昏迷之中,她也要让他回味无穷!!!

——

只是,理想与现实总是有一段距离的,所谓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,大抵就是这个道理。

一天一夜的疯狂。

李碧茹耗费了力气和花样,不但没将高逸庭给救回来,反倒让他的状况更差了。

昨日还是烧的通红的身体,今天竟然开始变的紫黑起来,看的人触目惊心。

“怎么回事?怎么回事?”一大早来,以为会看到活蹦乱跳的儿子,谁成想,竟然看到一个怪物似的儿子躺在**。

那李碧茹发丝凌乱,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,痛哭不已,“奴婢不知道,奴婢不知道啊——”

“你不知道?”虽然高逸庭没醒,让夏之荷有些失望,但看到李碧茹没有得逞,她又有些幸灾乐祸,她手指着李碧茹,厉声质问,“你不知道谁知道?从昨儿到今天早上,可不是你一个人在伺候着大表哥么?”

“奴婢......”李碧茹心里委屈的不行,昨晚,她百般撩拨,大少爷就像一只吃不饱的兽似的,疯狂的在她身上掠夺,以至于她最后承受不住什么时候昏了也不知道,早上醒了突然发现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,她也是吓的要死。高远冷眼睨着她,“你到底是怎么做的?有没有与他......”他在怀疑这丫头会不会还不懂男女之事?所以......但很快,他摒弃了这个想法,满屋子浓烈的欢爱过后的气味,已经不用了解就知道发生过什么了。

李碧茹面红耳赤,窘迫的几乎要将头埋进地底下,只点头哽咽,“奴婢,奴婢什么都做了,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少爷他......”

什么都做了?这句话无疑一根毒刺般扎进了夏之荷的心里。

从小到大,她都觉得高逸庭是她的,只属于她的。

即便后来有了李青歌,她还是觉得高逸庭会是她的。

她从来没有想过,他有朝一日会与别的女人......

她愤怒的盯着李碧茹,恨不能将她撕碎,“你说,”陡然,一伸手,夏之荷将李碧茹的头发狠狠的揪在了手心里,怒问,“既然什么都做了,为什么大表哥没醒?而且还变成这个样子,你这贱婢,我看你救人是假,害人才是真。”

李碧茹头皮一阵发麻发痛,忍不住伸手想反抗起来,但是,被折腾一夜的她,浑身酸软的不行,哪里是正在盛怒中的夏之荷的对手?

那夏之荷见她挣扎着想起来,更是恼的不行,哼,小贱货,没有救好人,反白白玷污了高逸庭的身子,真是可恶,她恨不得打死她。

夏之荷疯狂的像疯子一般,一边扯着李碧茹的头发,一边抬脚就朝她的身上猛踢猛踹,哼,上一次,这贱婢就是如此对自己的吧?

李碧茹顷刻间滚在地上,鬼哭狼嚎的喊‘救命’。

夏之荷瞬间想到了什么,竟然直接伸脚,狠狠的就踹向了她那张的大大的嘶喊着的嘴,啪嗒一下,像是什么断裂的声音。

啊——

紧接着,李碧茹一声凄厉的惨叫几乎冲破屋顶。

夏之荷也是一吓,忙收回脚,却见那李碧茹整个下半张脸见鬼的成两半,嘴脸血肉模糊。

高远震住了,这事发生的太快,快的让他还没反应过来,那夏之荷就对李碧茹下了狠手,待他阻止之时,李碧茹下巴已经被踢脱了臼,嘴里牙齿咬到里肉,一片血腥。

“呜呜......”李碧茹双手捧着下巴,痛苦的快要死掉。

夏之荷也没料到自己那一脚会让她毁容,害怕过后又觉得是她活该,再一想到她曾经对自己的无礼和昨夜对高逸庭的侵占,让她觉得这还不够,干脆直接撕了她的脸更好。

高远凝眉,俯下身来,忙为李碧茹接好了下巴,又掏出帕子给她擦拭嘴角不停溢出来的血水。

处理完之后,这李碧茹整个人也撑不住了,直接瘫坐在地上,垂着头,一副要死要昏的样子。

夏之荷忙又揪住她的头发,厉声道,“你别一副死样子,大表哥这事,你还没交代完呢。”

“表姑娘——”连恨也没有力气了,李碧茹此刻脑子昏昏的,眼皮愈发沉重的想要闭上。

但是,不甘让她用痛意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。

“老爷。”她微微掀了掀眼皮,瞅了一眼高远,“奴婢该做的都做了,奴婢是真的想救大少爷。至于其他,奴婢也不清楚,也许,该请李姑娘过来看看。”

一句话惊醒梦中人,夏之荷立刻想到了什么,忙抢着对高远道,“是啊,姨父,该把李妹妹叫过来问问才是。是她说的解毒方法,如今,却出了这样的事?怎么着,也该问个明白。”

高远也立刻想到了这一层,忙着人去叫李青歌来。

李青歌那时才起来,还未梳洗,只让那来叫的丫鬟在外候着,等梳洗完毕,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,方随着她一起前往大少爷高逸庭之处。

“李姑娘......”

李青歌刚一进门,高远正想问,夏之荷早已奔了过来,一把捉住了李青歌的手,将她带到床边,指着高逸庭,急着问,“李妹妹,你倒是瞧瞧,这是怎么回事?”

那高逸庭满身紫黑,浑身像是被涂抹了一层滑腻恶心的油脂一般,不由皱了皱眉,惊道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
“怎么回事?我们倒想问问李妹妹,你到底懂不懂解毒?还是只是拿大表哥来练练手,随便胡说了这么一个解毒的法子?”夏之荷严厉的指责,“哼,我倒不知道,男女之间的那种事还能解毒?听来就荒唐可笑。”

李青歌什么话也没解释,只冷眼盯着靠墙根坐下的李碧茹,心下渐渐明白了什么。

“李姑娘。”高远倒不像夏之荷那么鲁莽,他始终觉得李青歌这样做有她一定的道理的,“你看看,他这样子是不是毒更深了?”

“是的。”李青歌脸色沉重,没有丝毫隐瞒。

“什么?”高远一个踉跄,“那......如何是好?不是说只要......就会将毒解除吗?”

“是啊。”夏之荷忿忿的道,就像一只好斗的母鸡,逮着人就不放,“你说会解毒,可他们二人昨夜已经那个,为什么我大表哥身上的毒没有解除,反倒更严重了?”

李青歌没有回答二人质问,只朝李碧茹走过来,见她头发凌乱如草,脸上有伤嘴上有血,猜到她定然遭到毒打了。

哼,这是不是就是俗话说的‘搬石头砸自己的脚’?

并且这石头还没完,可不止砸脚那么简单,只怕她这小命也要从此交代了。

“我问你。”李青歌站在李碧茹的跟前,居高临下的望着她,神情之中带着俾睨之色,“你与大少爷可是第一次?”

那李碧茹不懂李青歌为何如此问,但李青歌来了,却让她看清了希望,她本能的觉得,可能是李青歌故意害自己,说出这么一个没用的法子。

“是的,当然。”李碧茹倔强的昂起头,定定的望着李青歌,像是在宣誓一般的神圣的模样,眼神里透漏着某种得意,毕竟,她李碧茹是第一个与高逸庭有亲密关系的人,不是吗?“那就奇怪了。”李青歌疑惑回眸。

高远问,“怎么回事?”

李青歌将信将疑的偏着脑袋,缓缓道,“我瞧大少爷现在这个样子,毒素不但没有解除,反倒比昨儿更严重了,这是......行、房过度的结果。”

“什么?你......”夏之荷被她这话给臊的脸红脖子粗的,最后狠狠的瞪着地上的李碧茹,“你这不要脸的贱人,你......”

“奴婢......”李碧茹也觉得委屈,第一,李青歌并未说过要做多少次?第二,开始是她主动,可是后来,那高逸庭突然疯了似的,口里唤着李青歌的名字,直将她折腾的半死,她的屈辱要哪里去说?

“当然,这还不是最主要的。”当着高远的面,李青歌又道。

夏之荷忙低咒道,“那什么才是最主要的?”

“女子的纯真。”李青歌认真道,“此毒之所以狠辣,就是需要纯洁女子的处子之血来解毒,但凡中毒者,必须与未经人事的女子**,如此,想投机取巧,随意在青楼妓院找女人的,皆是自寻死路。但世人皆知,女子清白比命更重,除非是至爱之人,不然,谁愿意拿自己的清白去与人解毒呢?所以,中此毒者死的倒不少。”

“不过。”顿了顿,李青歌又走到床边,朝高逸庭脸上一瞧,慢悠悠道,“如果我没看错的话,大少爷虽然与女子行、房,但却并没有得到处子之血,因此,他身上的毒不但没有得到解除,反因耗费了太多精力致使身子虚弱,让毒素更容易侵袭五脏肺腑。”

“啊?”夏之荷愣了,转瞬,一双美眸如冰锥似的看向李碧茹。

李碧茹瑟缩了下,因为李青歌的话,她早已吓的有些魂不附体。

处子之身?为何要处子之身?

她早已没了处子之身,这次,本想趁大少爷昏迷之际,蒙混过关,想不到这其中却有这么个道理来?

李青歌这贱人,怎么不早说清楚。

李青歌眼皮一跳,冷幽幽的目光射向李碧茹,“我很奇怪,难道你不是处子之身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