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喜心头狂跳不止,一种紧张又刺激的感觉让她全身热血沸腾。舒蝤鴵裻

她不着痕迹的关上了房门,烛火此刻轻轻的跳跃了两下,晕黄的光影投射而来,将她的影子拉的老长,暧昧的气息也随之散开。

高逸庭对她的这种大胆举动,显得有几分心惊,他本能皱眉,一双黑眸顷刻间冷了几分,但他没有说话,心底冷笑,倒想瞧瞧李青歌想玩什么把戏,竟然会派这么个妖精似的女人,半夜三更来他屋里?

许是那浴桶里的热水还冒着热气,屋子里散发着湿漉漉的燥热感。

红喜手心都出了汗,她悄悄握了握拳,不断给自己打气加油,这个男人......自从进府的那日,在花园中那不经意的一面,就让她偷偷喜欢上的男人,此刻就在自己面前,说什么,她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漩。

她偷偷瞟了眼高逸庭,只觉得这种朦胧的光线下,这个男人更加的俊美了,一种甜丝丝滑腻腻的愉悦与激动感觉瞬间蔓延到了她的全身。

她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。

但在高逸庭深沉目光的注视下,红喜还是不敢太过放肆,但内心却有着抑制不住的雀跃疝。

他看她了,此刻,他的目光,全部落在她一人身上。

她觉得好快活!

红喜故作娇羞的微微垂首,然后扭着细腰,几乎是踮着脚尖,上前走了几步,与他保持一臂距离后,微微俯下身去,给高逸庭行了礼,脆生生的道,“奴婢红儿见过大少爷。”声音很甜美,依稀有些儿轻颤,却越发能撩拨人的心弦。

高逸庭眉心皱紧,这一幕,让他陡然想到了白天的不快,当时,他并未细看李碧如,又因担心着夏之荷,所以,匆忙之中根本就没记住那贱女人的模样。

此刻,瞧着红喜那扭捏作态的模样,倒将他几乎快忘记的不快与厌恶全部勾了起来。

他不禁怒火中烧,好一个贱婢,白天没有勾、引成功,晚上竟还敢自动送上门来?

胆子可真不小呢!

高逸庭隐忍住胸口处的怒火,慢悠悠的坐到了椅子上,喝了口茶之后,再慢条斯理的冷声问,“这么晚了,你主子差你来,有何事?”

“是这样的。”红喜抬头,目光如水潋滟,媚态横生,连着说话的声音与语气,都透着一股让人心痒难耐的媚***劲儿。

一边说着,她一边走到桌边,纤细玉指拿起茶壶,又自觉的将高逸庭的杯子里倒满了热水。

高逸庭黑眸闪烁着幽光,一瞬不瞬的盯着她,眸里一抹一抹仿佛瞬刻被揉进大片的浓灰、黑鸷,还有深深的厌恶。

红喜不觉,半低眼帘,放下茶壶,又接着低低诺诺说道,“今天是大少爷的生日,小姐让奴婢送这个来。”

“祝大少爷生日快乐。”她将上衣的衣摆稍稍掀开了点,然后从里衣的口袋里,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,双手奉上。

“这是你家小姐让你送的?”高逸庭心下虽疑,但目光盯着那荷包,却不自觉的暖了几分。

白天,他只收到了李青画送的笔筒,虽然,他自动将其归到李青歌名下,但毕竟不那么名正言顺。

所以,此刻,听闻这荷包是李青歌送的,他犹疑间,又不自觉的拿起荷包,细细的瞧着,即便光线昏暗,可是,玫红色的缎面上,那用金线细心勾勒出的秋菊,仍旧栩栩如生,宛若清晨初绽,似乎还散发着娇嫩清香的气息。

原来,她竟然知道自己爱菊?

唇角飞扬,高逸庭低低的笑了起来,不可否认,这一刻,他心里真的有惊喜,同时,将那荷包抵于鼻端,轻轻的嗅起来,果然能闻见沁人的香味。

看来这小女人还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,不仅绣了他最爱的秋菊,还特意的在荷包上面撒了些**的香粉,所以,那菊倒和真的无异。

心情似乎一下子就好了起来,就连刚才的疲倦也顷刻间一扫而空。

原来,平日里刻意与他保持着疏离的关系,不过是那小女人的伎俩与伪装罢了,哼,想想也对。

他与李青歌有婚约在身,这小女子对他暗生情愫,那也是极正常的事,但女子天性腼腆,何况,他们的这种关系,自然会让她有所忌讳,但,关键时刻,譬如,今天他的生日,她这么晚才差人送来荷包,上面还绣着他最爱的秋菊,可见她是花了心思的。

如此,她的心意,不说自明。

冷峻的面上缓缓漾过一丝浅笑,心中了然过后,却又对李青歌多了一份鄙夷。

平日里浑身带刺,清高的任谁都不敢轻慢亵渎,却原来,卸下伪装,也不过是如此......矫情的女人,甚至,更下作。

可,虽然看不上半夜送荷包这等下作事,但是,高逸庭却默默垂首,似很欣赏上面的刺绣。

“大少爷。”红喜见状,心花怒放,“大少爷可还喜欢?”

高逸庭哼笑一声,抬眼,见红喜不知何时竟然贴在了自己身侧,微微弯腰,似乎要与他一同欣赏那荷包,顿时,他脸色冷了几分。

红喜一顿,忙讪讪站直了身子。

高逸庭手指捻着荷包,心情不错,也就原谅了她的放肆,只道,“行了,你回去告诉你主子,就说她的这份心意,本少爷领了。以后若有事,可以当面与本少爷说,用不着这般偷偷摸摸。”

他这样说,等于是给了李青歌接近他的机会。

“是。”红喜软声应着,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,她偷眼瞟了下屏风后面,那里水汽依旧氤氲,再见高逸庭,长袍披身,那么,自己进来之前,大少爷正准备沐浴吗?

红喜突然的面热心跳起来。

“还有事?”高逸庭心生警觉,眯眼瞅着红喜,那一脸荡漾的春色,让他好不容易抑制的厌恶又升了起来。

红喜眼神有些闪躲,却越发的炙热,就连脑子也被那股子莫名的冲动给烧的有些糊涂了。

“大少爷,让奴婢伺候您沐浴吧。”她几乎是带着乞怜的说,话一出口,连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,但是她不后悔,她一个奴婢,如果自己不争取,何时才能入主子的眼?

与其天天等待主子能看上她的那一天,还不如趁着自己貌美之时去搏一搏。

“什么?”高逸庭声音拔高了两度,脸色阴鸷的吓人。

红喜只当是烛火的阴影映在他脸上,这才有了那样大片的阴沉,在她认为,这天下没有哪个男人是不偷腥的,即便大少爷,有了李青歌这个未婚妻,不还是与那表姑娘打的火热吗?

男人,都一样的,全是下半身动物。

所以,只要他碰了自己,那么,她就有本事让他爱上自己。

于是,她又鼓起勇气,说道,“大少爷,奴婢是自愿的,实话告诉您吧,这荷包,是奴婢亲手绣的,小姐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您,她明明知道今天是您的生日,却连一份礼物也没为您准备,奴婢是瞧不过,奴婢是心疼您,所以,奴婢就私下绣了这荷包,......奴婢一直仰慕您,奴婢愿意为您做任何事,求大少爷成全。”

红喜此刻有些激动,话也说的有些语无伦次,尽管,平时她胆子也不小,但此刻,却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表白,而且还是心爱的男人,她内心还是慌乱而紧张的。

但再多慌乱与紧张,都敌不过她狂热的心,何况,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,不该做的不该说的,她都做了都说了,所以,尽管慑于他阴冷的眼神,但她仍旧硬着头皮,继续去做。

她觉得定然是哪个环节出了错,不然,刚才大少爷还很欣喜的看着荷包,怎么转瞬就变脸了?

对,一定是她的话没说清楚,一定是大少爷还没明白她的情意。

“大少爷,奴婢愿意给您,奴婢的身子是清白干净的,大少爷,您就要了奴婢吧。”说话的同时,她已经动手解开了自己的衣带,外衫敞开,露出枚红色的小肚兜,半遮半掩着那一大片雪白的肌肤。

高逸庭只感觉自己气的快要爆炸,原以为是李青歌对他的示好,却想不到原来是这贱人用来勾、引他的伎俩?真是该死,白天,她送荷包,他已然没空去理,白白放过她一次,不想,这贱人**的可以,竟然半夜三更,借着李青歌的名义,又到他房中。

这种赤果果的羞辱,让他恨不能将她撕碎。

大掌狠狠的捏着荷包,似乎要将上面的秋菊碾碎一般,他一字一顿的问,“这是你绣的?”

那声音比这夜色还要冷,红喜闻言一颤,“大少爷——”目光惶惑又害怕,怎么回事?这样还不为所动吗?牙一咬,她索性褪了外衫,只着一件玫红肚兜与石青色亵裤,大片玉肌在夜的空气下,有些瑟瑟发抖。

“大少爷,”她双手抱胸,瑟瑟发抖,就连声音都抖的不像话,但她仍旧故作镇定与娇媚的道,“奴婢知道这样不好......但是,奴婢对大少爷是真心的,奴婢是知道大少爷生日,想要送上一片心意,大少爷,您就要了奴婢吧,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您!”

“伺候本少爷?”冰冷的话语,阴冷的眼神,几乎要将红喜淹没,“你这贱婢,你敢夜闯本少爷房里,让本少爷要了你?”

还有什么比这,更让他觉得嘲讽与羞辱的了?难道他高逸庭就是这样一个精虫控脑只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么?随便一个贱婢,就敢求他要她,甚至妄想爬上他的床?

该死,该死——

“大少爷,你听我说——”

啪——

高逸庭一巴掌狠狠的甩了过去,直接打的红喜眼冒金星,摔倒在地。

他怎么会听她说?这个贱人......竟然敢一而在再而三的来挑战他的底线。

好,既然她如此下贱,他倒不妨成全。

眼底清冷如霜,唇角却勾起一抹阴鸷的冷笑,“你肯为本少爷做任何事?嗯?”

高逸庭突然坐到了椅子上,抬起脚尖,挑起了红喜的脸。

红喜早被那一巴掌打的懵了,此刻脑袋犹是空白的,耳边也是嗡嗡作响,只依稀能听见他的问话,他是问她愿不愿为他做事?大少爷回心转意了吗?刚才那一巴掌只是试探她?也对,但凡有人乍一听如此要求,势必第一反应会措手不及,等到醒转过来时,哪个男人会不接受呢?何况,她自认为长的也算甜美可人。

“奴婢,愿意。”她愿意,她当然愿意。

红喜几乎是喜极而泣,尽管半边脸颊已经红肿了起来,嘴角也破了,才一说话,便能牵起嘴角的伤处,连带口里也泛起铁锈般的腥气,但她仍用尽了气力,几乎是将这愿意二字喊了出来,生怕说晚了,大少爷反悔。

高逸庭冷冷笑着,眸中益发的黑鸷阴狠。

身为高家大少,身为皇家侍卫,他时刻得恪守着某种道德礼教,可今天,这贱婢显然是触到了他的逆鳞了,让他心底潜藏的魔鬼,一下子钻了出来。

今夜,他会给她一个此生难忘的记忆,让她知道,惹上他的后果。

听不见言声,红喜心下又狠狠一沉,难道大少爷又要变卦不成?还是,觉得自己不配?

于是,努力忍着嘴角的痛意,红喜扯开嘴角,挤出一抹自以为还算动人的笑来,声音低低糯糯的道,“只要大少爷吩咐,奴婢......什么都肯做。”

言下之意,已经十分明显,哪怕大少爷此刻要了她青白的身子,她亦是心甘情愿,并且求之不得。

真是愚笨至极!?高逸庭不禁怀疑,这样又蠢又贱的女人,会是李青歌的丫鬟吗?

“你真的是荷香苑的?”

红喜一顿,继而却是惊喜,大少爷这么问,是想向李青歌讨了她吗?对,定然是如此。

大少爷为人沉稳冷峻,自然是讨厌这种偷偷摸摸的事,如果是喜欢上了她,第一件事当然是给她名分,向李青歌讨了她,然后再来要她,如此,便名正言顺了。

怪不得,怪不得刚才听闻自己那番表白之后,大少爷神色那样的可怕,甚至还打了她?

那一定是大少爷不能接受这种方式吧?

是以,大少爷才会一时气急,打了她。

但是,很快又被她打动,或者看上了她,怜惜她,这才会有了后面的事,才会问她出处。

大少爷已经决定要她了吗?从今后,她便可以离了荷香苑,名正言顺的成为大少爷的人了吧。

一抹狂喜跃上眉眼,红喜点头如捣蒜,“是,奴婢是荷香苑的。”

“李青歌会让你跟着她?”将她所有神色变化,收入眼底,高逸庭越发怀疑了,李青歌那样一个清冷的人,怎么会容忍这样一个花痴在身边?

额?大少爷是怕李青歌那小贱人不放人吗?

红喜忙道,“不,小姐她......她并不喜欢红儿,常常的要撵红儿走,”说着,眼圈又是一红,委屈道,“红儿从小就跟着小姐,真不知道离了小姐之后,还能去哪儿?呜呜......”

“哦。”高逸庭了然的哼了声,这才对了,原来,不是李青歌留着她,而是这贱婢死赖着不想走罢了。

“大少爷。”红喜委屈的吸了口气,然后,跪走到高逸庭的膝下,一双小手缓缓的搭到了他的膝盖上,仰着头,漂亮的眼睛似乎泛着点点泪花,“小姐她——,她不止一次的要赶奴婢走了,奴婢也实在在荷香苑呆不下去了,还求大少爷,让奴婢跟着您吧,大少爷,好不好?”

泪光点点还不忘对高逸庭抛了个媚眼。

高逸庭却眼神一寒,一脚踢向她的心口。

“啊!”红喜一声惨叫,就感觉有人拿刀子突然将她的心剜去了一般,连带着五脏六腑都疼痛起来,甚至呼吸都不能。

她匍匐在地,卑微的仰望着高逸庭,“大......”想要开口,却是一张嘴,整个肺部就像灌进了刀子,烧割的好痛。

“既然在荷香苑呆不下去了,那本少爷就让你换个地方。”高逸庭暴戾的神色,浑身冰冷的气息,宛若地狱来的魔鬼一般,让红喜不住的颤抖起来。

错了吗?错了吗?

大少爷根本没打算收下她?

可是,为什么?她不好吗?她不够美吗?

还是,因为她的丫鬟,身份卑微而不配?

突然的,她又想到了李青歌,想到她从小养尊处优的生活,想到她尊贵的身份,更想到她什么都没做,便有了高逸庭这般俊朗帅气的未婚夫。

她恨,好恨。

凭什么这一切都是李青歌那贱人的,她红喜究竟哪里比不上了?

为何,命运待她如此不公?

可是,还来不及愤怒幽怨,就听高逸庭沉声喝道,“来人。”

音落,房门被推开,红喜来不及躲,甚至连那件外衫也不及披到身上,就见四个年轻力壮的家丁进来了。

她惊叫一声,“啊,不要。”忙用双臂护住自己的身体,一边哭求道,“大少爷,让他们出去,求您,让他们出去。”

怎么可以?她的身子,只能给大少爷看的,可眼前这四个下贱的男人,却全部都看了去。

“大少爷。”那为首的家丁,看了红喜一眼,眼中闪过鄙夷,这种事情,已经有好多年没见着了,不想今晚又发生了,可见,这女人要么是想男人想疯了,要么就是想死了。

“将她。”高逸庭甚至连看红喜一眼,都觉得恶心,“将这贱婢,送进万春楼,多找些男人,好好伺候她。”

轻飘飘的话语,宛若魔音,让本就快崩溃的红喜,一下子又清醒了过来。

她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高逸庭,他刚才说什么?要将她送进万春楼?

万春楼,那是妓女迎客的地方吗?

“不——”她几乎是尖声嘶喊了起来,四肢着地,就想爬到高逸庭身边,求他放过自己,只是,那四个家丁,显然不是吃素的,更不会容忍此事发生,在她还未碰到高逸庭的衣摆时,四个人上来,分别架住了她的四肢,直接将她抬了起来。

红喜这才害怕了,恐惧就像闪电一般击中了她,让她感到浑身的毛孔在一瞬间收紧。

“大少爷,奴婢错了,求大少爷饶过奴婢这一次吧,奴婢再也不敢了,奴婢......唔唔唔。”

其中一个家丁,看到高逸庭森寒的眼神,当即拿块抹布塞进了红喜的嘴里。

四个人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将她抬出了屋子。

夜,很黑,圆月不知何时被乌云遮蔽,瞧这天色,似乎要下雨了。

李青歌站在窗边,觉得夜风侵袭,有些寒凉,便收回视线,关上窗户,准备就寝。

这时,醉儿却敲门进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