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,姐姐......”耳边,传来小男孩焦急的声音。舒嬲鴀澑

李青歌头疼欲裂,却也只觉得这声音好生熟悉,“谁?”

“姐姐,姐姐,我是画儿,我是画儿。”

青山绿水间,一条船缓缓行驶着。

船舱里,丫鬟醉儿以及小男孩李青画守在床边,看到女孩的睫毛轻轻的颤着,似乎要醒了一般,小男还李青画立刻欣喜的抓着她的手。

“小姐,小姐......”醉儿也瞧出来了,也跟着欣喜喊了起来。

画儿?画儿!她的画儿,她的弟弟么?

眼皮好重,似乎怎么用力也睁不开。

“画儿。”李青歌惨白的唇微微动了动。

李青画忙握住了她的手,很懂事的将她冰凉的手抚到自己的脸颊,“姐姐,画儿在这,画儿在这......”

那温热娇嫩的触感,那般的真实。

李青歌一阵叹息。

可是,怎么可能,画儿他八岁便......便跌入荷塘......淹死。

“姐姐,快醒醒,快醒醒......”看她俨然又要睡去的模样,李青画急的直摇她的手。

“小少爷,快别摇,你这样子小姐会难受的,醉儿,你怎么还在这儿,让你烧的开水烧好了吗?”

这个声音,即使温和的如三月春风,她也记得在柴房里想杀她时透过的狠戾与残忍。

张氏,她的乳母。

牟然,李青歌双眸一睁,灿若星辰,却冷若冰霜,带着彻骨的恨意,直直的瞧着张氏。

宛若无数细针刺来,张氏被瞧的浑身不自在,心中有些发虚,难道这小贱人觉察到什么了?可是,不可能,她做的那么隐蔽。

转念一想,许是落水吓着了,这才这般惊悚的神情。

“姐姐,你醒了,姐姐。”床边的李青画见姐姐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,高兴的扑到了她怀里。

耳边是真真切切的声音,李青歌一愣,再触及怀里这温温软软的小人时,更是有些懵了。

“姐姐。”李青画见姐姐不动,又抬头轻轻唤了一声,那张比女孩儿还要漂亮的脸蛋上,挂着一抹失落和让人揪心的慌乱。

“画——画儿?”李青歌简直不敢相信,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画儿。

哦,不。

猛然觉察到不对劲,她将画儿往怀中一抱,双眸冷冽的扫了眼四周。

屋子里很简陋,除了两张床之外,还有几个木头箱子,别无他物。

“小姐,你没事吧?”醉儿担心的看着李青歌。

“醉儿?”李青歌这才看到床边一直站着的丫鬟醉儿,圆圆的苹果脸,还是那么可爱,甚至还带着几分稚嫩,不像她被杖责致死死的凄惨狼狈。

被子底下,她一只手狠狠的掐了下大腿,很痛恨痛。

“醉儿,快去厨房将我才熬好的姜汤端过来,小姐刚从水里起来,需得喝点热汤暖暖身子才行。”张氏一旁道。

醉儿忙应声,“好。”然后,出了门。

张氏走上前来,伸手想要拉开李青画,然而,还未触碰到他的衣角,就被李青歌喝止,“住手!”

李青画吓了一跳,“姐姐。”

李青歌用手拍拍他的后背,示意他不怕,但一双眼睛却是冷冽的盯着张氏。

张氏讪讪收回手,“小姐这是怎么了?我怕小少爷会吵着你休息,想带他去别处玩。”

李青歌并未回话,她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张氏白胖的脸。

说实话,张氏长的不丑,相反,白白胖胖敦敦厚厚的样子很是讨人喜,不然,母亲也不会找她做自己的乳娘,放心的让她来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。

可是,越是这样看起来善良老实的人,恶毒起来让人意想不到。

如果不是大势已去张氏不时来柴房教训她母女,如果不是除夕夜,她那狰狞的模样,她怎么也想不到,眼前这妇人真真是条会咬人的毒蛇。

突然,船身一晃,李青画惊叫一声,更加抱紧了李青歌。

这孩子胆子一向很小,再加上父母突然故去,就更沉郁怕人了,除了她这个姐姐,他是不会让人碰的。

鼻头一酸,李青歌紧紧的抱着弟弟,眼泪簌簌的落下,如决堤般,竟止也止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