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帐里,烛光摇曳,忽明忽暗。

郭寰步鸾和蔡文姬都赶过来,而那女人也穿好了衣服,怯生生站在一旁,低垂着头。

她体态高挑,约170公分左右颇为丰腴。

从那白嫩的小手上看,不是个做下人,似乎是个大家闺弄出身。

曹朋揉着太阳穴,坐在那里一言不发。他最终还是决定禽兽不如,忍住了那一腔的欲望。

“甄姑娘,你怎会在这里?”

“妾身也不知道“妾身甚至不晓得,这是何处。妾身的丈夫,便是幽州刺史袁熙,一直住在邺城。前些时候,家中老母不适,妾身回家照应口后来老母康复,妾身准备返回邺城“不成想在路上,裢一群人劫持,护卫皆战死。妾身被灌了迷药,一路上都昏沉沉的。今日饭后,妾身也不知怎地便睡了,醒来时……”

“却是个可怜人。”

蔡琰大致上听明白了这其中的玄机,扭头向曹朋看去。

”看我作甚,我都不知道她是谁,这件事是苏双他们自作主张,与我并无关系。”

曹朋哪能不明白蔡琰那目光中的含义,二话不说便顶了回去。

不过,他话说了一半,突然愣住了……”

“你刚才说,你丈夫是袁熙?”

“正是。”

“袁绍次子,袁熙?”

“是!”

曹朋骤然间,想起了眼前这女子的身份。

甄宓,刚才她自报家门的时候,曹朋并末有什么联想。可是当她说她是袁熙的老婆时,曹朋有点懵了”袁熙的老婆,岂不就是洛神吗?后世名扬千古的洛神赋,据说就是曹植根据他的嫂子甄氏所做。而那甄氏,之前不就是袁熙的老婆?

演义里说,曹操攻破邺城之后,曹丕去袁绍家中,见袁绍老婆刘夫人端坐正堂。

一个女子躲在刘氏身后,容貌甚美,令曹丕心动。

手是曹丕就询问那女子的姓名,得知她是袁熙的老婆后,便二话不说纳到房中。

甄氏,甄宓……”

曹朋不由得心中叫苦:这苏双,可真是胆大妄为!

不过想想,似乎也在情理之中。袁尚对苏双的压迫很重,再加上他好友张世平被杀,苏双对袁氏的恨意,必然不小。既然决定反叛,那他给袁尚上点眼药也很正常。甄宓不也说了吗?她是在返回邺城的途中被袭击,那必然是苏双所为。

苏双带来了不少人手,其中更有祝道这种一流的剑手助阵。

身为中山巨贾,往来于胡汉之间,苏双必然会招揽许多游侠儿为门客助手,否则就会遭人窥视。张世平为什么敢造反,也就是因为他有许多门客。东江末年,门客制度依旧存在。即便是在许都,曹洪曹仁这些人家里,都蓄有很多门客。

曹朋呼的站起身来,虎目圆睁,瞪着甄宓。

甄宓吓得连退了好几步,身子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……”

“夫君……”

曹朋听到郭寰的呼唤,总算是清醒下来。

同时,心里好一阵的苦笑:没想到丶自己抢走了诸葛亮的老婆不说,如今又抢走了曹丕的老婆!

”甄夫人,你可知此为何方?”

”妾身不瓶”

”这里是河西,乃曹公治下。”

”啊?”

”你丈夫与我,是敌对。所以,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,有一点你需弄清楚,我不可能送你回去。当然,你要是想回去,我也不拦着你……”不过此地距离幽州有万里之遥,而且战事频发。这一路上会有许多凶险,你能否回去,尚在两可。

我不妨把话说的再明白一些。

袁氏必败!

就算你回去了,也不过是阶下囚,将来会是什么命运,我也说不清楚。

若你愿意,可以留下来”我看你也知书达理,想必听说过蔡大家之名。正好,蔡大家现正帮我背写先贤经典,你可以留在蔡大家哪里,协助整理文章”待到时局稳定下来,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家。只是现在的情况,我却无法帮你。”

两条路,留在河西,亦或者自己走回去。

且不说这万里之遥,中间还要穿过战乱区,会有多少危险;就算你回去了,也只能做阶下囚刁甄宓很清楚,为阶下囚是什么后果。她不由得一阵恐惧,抬起头,眼中泪水涟涟,透出万般娇柔之色。她想回去,可是又被曹朋吓到了!

”夫君,何不帮她一回?”

步鸾见甄宓可怜,忍不住上前询问。

曹朋闻听大怒,“胡闹,河西百废待兴,我哪有那人力和精力,护送她返回河北?

再说了,就算是回到河北又如何?

这劫人的罪名,已坐死在我头上,我就算是有干张嘴,也说不清起“这该死的苏双和祝道,来就来,偏偏给我这么大的麻烦。总之,就请甄夫人自己选择。”

甄宓抽泣起和““算了,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。

友学你刚才说让甄夫人帮我抄录经典,倒是办法。夫人,不如先随我去,住在我哪甲。如果什么时候想明白了,什么时候再决定。真要想回去的话,我觉得友学也没说错。等局势稳定下来,再送你回中山,到时候你可以自行决…“细想,似乎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。

让曹朋把她送回邺城,断然不太可能……”

留下来,可又不自觉想起了刚才,曹朋赤身**的那一幕。甄宓的心里发慌,最终决定搬去和蔡琰一起住。毕竞,蔡琰是一女子,而且又颇有名望,留在她那里,终归是安全一些。至于河西郡是哪儿?甄宓还真不清楚。毕竞这河西郡到目前为止,还没有真正叫起来。既然走不得,且暂时留下来,待日后决断吧。

蔡琰,领着甄宓走了!

曹朋坐下来,拍了柏额头。

“夫君,不如早些休息吧。”

曹朋摇了摇头,站起身来,“你们先歇息吧,我去找李先生商议事情。”

”怎么,难道有祸事?,丶”祸事倒说不上,不过我总觉得,这甄夫人被劫到河西,弄不好会发生什么变故。”

夜色,深沉!

北风越过贺兰山,掠过河西牧原。

今晚的月亮,只剩下一个月牙儿,高悬在夜幕上,透着几分寂寥和清冷之意。

曹朋离开小帐,径自来到李儒的住处。

发生这件事,他第一个想到的,便是找李儒问主意。

李儒尚未歇息,小帐里灯火通明。他坐在火炉旁,一边烤着火,一边在灯下看书。

曹朋走进来时,李儒正好端起一杯酒。

”公子,何故深夜来访?”

曹朋二话不说,走上前从李儒手中接过那杯酒,一饮而尽。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,露出一抹苦色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苏双给我带来了一个礼物。”

“耸又如何?”

“先生可知道,他带来的礼物是什么?”

李儒愣了一下,把手中的书放下,而后盯着曹朋,看了半晌。

“莫非,是麻烦?”

“是个大麻烦”这家伙,竟然把袁熙的老婆给劫持过来,**裸的道到我帐中。”

“袁熙的妻子?”

李儒想了想“,莫非是那中山国无极县,上蔡令甄逸之女?”

“咦,先生也知此女?丶,李儒哈哈大笑,“安闲五女,据说个个国色天香,美艳动人。尤以这次女甄宓,最是美丽。公子倒是好福气,居然有人把她送和“呵呵,不知可一尝滋味?”

这家伙,对这事情似乎是毫不吃惊,多多少少让曹朋感到意外。

不过想一想,似乎也正常。

东汉时虽说没有那么严格的男女大防,可女人的地位并不高,往往被人作为货物相送。送老婆,送小妾的事情屡有发生,似乎也算不得什么问题。李儒对这种事,见得多了!当年若非他那母老虎一般的老婆,少不得也会做些这等事情。

在这个时代,送小妾给别人,也能称得上风雅。

”先生,我哪有那心思……”那可是袁熙的妻子。”

李儒闻听一声嗤笑,“袁熙又怎地?不过一竖子耳!若非袁本初,他什么都不是。要我说,这哪能算的是麻烦,根本就是一桩美事才对口公子新获美人,怎不去细细品尝,却跑来我这边叫苦?你这等麻烦,恐怕连曹孟德也要羡慕呢。”

曹朋面红耳赤……”

说实话,他真没这般开放。

家里两妻两妾,已经足够,这**人妻子的事情,他还做不出来。

曹朋虽爱美色,可毕竞是穿越众,有时候这心里的矜持,让他做不得那么开放之事。不过李儒这么一说,曹朋心里还是有点可惜:方才匆忙,却未能看得清楚,那甄宓果如洛神?

“不过,要说麻烦嘛,肯定会有。”

李儒调笑两句之后,话锋骤然一转,露出肃然表情。

“我听说,那袁熙对甄氏女身为宠爱。如今此女被劫走,他未必肯善罢甘休啊。”

曹朋道:“我所担心,也在这里。”

”公子无需担心,担心的,应该是孟德。”

”哦?”

”甄氏女在冀州裢劫,说不定会被栽赃嫁祸到孟德身上,到时候袁熙甚有可能,会改变之前的态度,与袁尚共同抵抗。孟德要攻取邺城,恐怕会费一些手脚。”

”袁熙会参战?”

”此子柔懦,但如果真不顾一切的话,那么孟德想要荡平河北,却非一桩易事。

不过,公子不需要担心,以孟德之能,若连那区区袁绍二子都对付不得,那就休言大事。

费些手脚是肯定的,但袁家二子,绝非他的对手。倒是公子你这边,还要小心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