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4章 对话林山魂
展破魂笑呵呵的和石淑慧说：“婶子是不愿意相信是侄儿吧。”
“瞧你说的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，怎么会不愿意？在紫花岭上，我可是很看好你的。”
“破魂侄儿是正山派门徒？”
“老爷你还不知道吧。破魂侄儿早先是投入到的正山派。那引荐人还是芳儿呢。”
林山魂放下酒杯，来了兴趣。“芳儿，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林芳儿的心情大好，说起了和展破魂相识的过程。听得林山魂是连连叫好，说是老天爷的安排。
“这么说来，破魂还是我林家的恩人呢。”
“林伯伯您可不能这样说。芳儿妹妹帮我多次。没有芳儿妹妹的帮助，恐怕我活不到被扔进毒天石窟的那一天。”
石淑慧拿酒杯的手抖了抖。
“毒天石窟？这又是怎么一回事？”林山魂完全被展破魂的经历吸引住。关奉义也是头一次听展破魂说起这事。插口问道：“你是有功之臣。为正山派争下了好大的功劳，为什么还要如此对你？”
“我睡了正山派里的一个妞儿。”展破魂一本正经的说：“那个妞儿是莫家未来的儿媳妇。”
“这件事你说得很严肃啊。”关奉义压下心里头要说的话，整出来这一句。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“这本来就是一件很严肃的事。”
“破魂我问你，那女子可是心甘情愿？”
“林伯伯你不要问我。我说的话是我说的，不能当证据。事情婶子知道的是一清二楚。”
石淑慧的手不抖，酒杯稳稳的放下。林芳儿的手开始抖，酒杯已经拿不稳。林芳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。
“你来说说。”林山魂去喝酒，视线都放到酒杯里，连余光都没有投向石淑慧。
“那个女弟子叫周若琳，老爷以前也是见过的。她喜欢上了破魂。莫家的长孙莫言盛喜欢周若琳，百般纠缠。周若琳的师父也顶不住莫府的压力，让周若琳和莫言盛成亲。万般无奈之下两个孩子做出了这等事，算是最后的抵抗吧。”
“婶子说的是，可是苦了我们这对苦命鸳鸯了。”展破魂转过去和林山魂诉苦。“林伯伯你是不知道。我被丢进了毒天石窟里还没死透，我那个相好的就被他们丢到了山门外让歹人抓了去。好凑巧，是不是林伯伯？”
“是凑巧。”
“人给抓了被关到山洞里。也是老天爷给的公平，在她马上要被人祸害杀掉时有人闯了进来。趁着乱，巧不巧的跑掉了。是不是，婶子？”
“是很巧。”石淑慧笑吟吟的说：“吉人自有天相。”
“那是。我那相好的跑了后被人贩子逮了卖到了祁寒州。这回想跑都跑不了，修为被封了，咋跑？你能跑掉不？”展破魂问林芳儿。林芳儿扭头去了一边。
“为了保自己的清白，周若琳毁了自己的容。一路上身子没遭什么罪，只是受些苦。后来啊，她被关到了塔连山脉里的一个山洞。打算着和其他的女人一起给卖到蛮人那边做鸡。”
林芳儿听到周若琳自己毁容时转过了头，听到要被卖都蛮人那边做鸡，再也忍不住的啊出了声。
“你别啊。她命好，被一个少谷主给救了。这对她是好事对我可不好。不管是啥心思，周若琳变心了。她不跟我了，现在还留在那个男人身边。唉，林伯伯，你说我是不是很苦。”
“你很苦。”林山魂终于不再看酒杯。
“林伯伯，你说这个莫言盛该不该杀？”
“该杀。”
“我打不过他后面的那些老东西，还没有帮手去帮我。我只能忍气吞声。”
“我说呢，我现在才明白当时正山派为什么不放你。”关奉义和林山魂说道：“为了展兄弟我父亲上奏过王朝，我还亲自去了一趟。都是为了将展兄弟招到关家军来。正山派找尽各种理由推脱搪塞。根节竟是在这里！”
林山魂正正经经的看去了自己的夫人石淑慧。石淑慧侧过脸去喝酒，酒杯是空的。
“变了心的女人不要也罢。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？如今这样也好，不然破魂你也会左右为难。”
“林伯伯，我怎么会左右为难？”
“林家展家世代联姻。所有婚娶，女子皆为正妻。破魂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，寻了女子为妻实属正常，道理可通。等破魂侄儿知道自己的身份，我女该如何安置？那女子又该如何安置？岂不是左右为难？”
“爹爹，女儿有事要和您说。”
“是华儿啊，你有什么事？”
“华儿已经心有所属，还请爹爹成全。”
石淑慧抢在林山魂前问那林华儿。“你说什么？什么时候的事？”
“娘，对不起。是很早就有的事。”
“淑慧，你这是做什么？华儿有了心上人是件高兴的事。”
“不是的，老爷。华儿没有什么心上人，别听她胡说。”
“我看你是胡说！”林山魂怒道：“这里不是正山派也不是你石家，你说谁胡说谁就是胡说吗？”
“老爷我，唉！”石淑慧坐下，狠狠的瞪了林华儿一眼。
林华儿装作没看见，和林山魂说道：“孩儿的心中人是一位专心的修武者。他没有显赫的家世只是一个普通人。不过他很有上进心，很努力。现在的修为也不错。如今为了突破修为去了天下游历。”
“天下游历？”林山魂捻着胡须嘿嘿的乐起来。“那好，等他游历回来带给我看看。”
“是的，爹爹。”
林芳儿偷偷碰碰展破魂的腿，用恳求的目光请展破魂喝酒。展破魂明白林芳儿的用意，拿着酒杯去了林山魂那里。
“晚辈有一件事请林伯伯成全。”展破魂端着酒杯跪下来。林山魂一口饮下酒杯中的红松酒。“破魂侄儿的心思不说也罢。等回了皇都，请皇上下道旨意。你和芳儿的亲事马上就办。”
林芳儿掀翻了桌子，哭喊着跑开。石淑慧撵过去。林山魂面色铁青，关奉义低头饮酒。林华儿头垂得更低。
展破魂还跪着，端着酒杯。“林伯伯，你的做法道理不通，您是在强人所难。”
“这件事还容不得你说话。这是双方老人的事。你的双亲不在，就请你的师父来。我和他商议。”
“我惹下的祸事太大，师父已经跑了。”
“莫家吗？”林山魂冷笑。“等你和芳儿成了亲，这个公道我替你要回来！”
“芳儿妹妹已经有了心上人。我冷不丁的出现，不该。因为这是祖辈定下的，所以我来了。还请林伯伯成全。”
“成全？你是要退婚吗？”
“不是要退婚。侄儿的一些话憋在心里好久。不是对林伯伯的，而是对这个世道还有自己的后半辈子的话。今天借林伯伯的由头，痛快的说一说。”
“有什么要说的心里话，只管说。起来说。”
展破魂没有起来，喝下了手里的酒。
“我展破魂有娘生没爹教。天可怜给我个师父，大难临头的时候撇下了我。不过我还是感激我的师父将我养大，给了我活下去的性命。打我小，记事起。从来不知道怕是个什么鬼东西。对师父，只有敬畏没有怕。
原本想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活下去，等到哪一天被老天爷收回去。谁知道天捕令这个东西坏了老子的美事。生出来后面那么多的事。让我过了我不愿意要的生活，也改变了我的理想。
林伯伯，晚辈的理想是带着一个或者几个稀罕自己的娘们，一些跟晚辈志同道合的兄弟到哪个地方，简简单单的活着。外面的世界再怎么精彩，都不需要。什么止戈后人，什么祖辈的荣耀，说心里话林伯伯，都是个屁。
我的性命是我的，我怎么活也想要听自己的。现在来看恐怕很难。林家的闺女我一定会娶，为了祖辈的约定。唉，毕竟是有祖宗的人，赖不掉的。不过我以后过的日子。林伯伯，真的不是芳儿需要的。
如果强硬的让我们生活在一起，对她对我都是一件非常坏的事。毕竟我来晚了，毕竟打心底里，我不认为自己是止戈后人。林伯伯，给我一个跟我想法差不多的闺女吧。或者是没有这样那样要求的，不管是不是您的闺女，只要姓林就好。”
“姓林就好……”林山魂回味这句话。展破魂还有好多心里话没有说出来，是不方便对林山魂说。关奉义听着有些难过。展破魂经历的事他听庄大说起过不少。现在看来，庄大知道的还是少数。
“你的心意我明白，也体谅。我会慎重考虑你的要求。”林山魂拿了酒壶下来，给展破魂斟满酒杯。“你受了很多的罪，我听得出来你的心中怨气已经积累了很多。也被时间冲淡了很多。”对着酒壶林山魂喝酒。“不过男儿在世，不受些罪吃些苦，没有委屈在身如何顶天立地？如何心怀天下？”
“林伯伯，晚辈的心里没有天下。”